“江大師,快來快來,我這兒得了個好玩意兒,您給掌掌眼。”王大誌把那個木托盤從自己肥胖的肚子上端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江臣眼前的實木鑲金茶幾上,輕輕往江臣的位置上推了推。“江大師,絕對的好東西。”
江臣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把目光從王大誌手上那十個金戒指上收了回來。
江臣,天橋底下最有名的玄學大師。至少王大誌是這麼認為的。
江臣優雅的放下了茶杯,拿眼打量了那個托盤一眼。裏麵的東西不大,一尺來高,上麵蓋著紅綢子。
“什麼東西?”
“江大師,這兒是我從一個土耗子手裏弄來的。那小子最近缺錢,把他太爺爺的墳給拋了,這兒也算傳家寶了。”王大誌說的一臉得意,連比劃帶飛眼兒,那腰間的肚子都往上提了提。
江臣一看王大誌這股子浪勁,就知道這東西肯定不賴。
“我看看?”
“快,您給長長眼。”王大誌有點兒迫不及待的道。
“行,我瞧瞧。”江臣說著,抬手把上麵的紅綢子掀了開去。
“這什麼玩意兒?”那托盤裏盤腿坐著一個木頭小人兒,禿頭,一身官服,手裏搭著一柄佛塵,看著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三分邪異裏還透著七分俏皮,看著就怎麼正經。
“江大師,您看這是法器麼,要是我就給它供起來。”
江臣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該著今天要再撈一筆。王大誌是個純種的傻大頭,前兩天花100萬從江臣手裏請去一隻超市賣9塊9毛9的仿元朝青花大碗。到現在還當聚寶盆供在他爹的排位下邊呢。殊不知,那碗底下乾隆禦筆親題的“微波爐專用”的款還是江大師親手給扣下去的呢。
“嗯。”江臣輕輕咳了一聲,一抖袖子,看起來一派高人氣度。“你要想供神像,我那還有幾尊,改天我幫你請過來,這尊……”江臣瞥了那木像一眼,一臉仙風道骨的嫌棄,“咦……”
“江大師,您仔細看看,這尊神像它有不凡之處啊。”王大誌指了指那木像,臉上的肉堅信不疑的抖了抖。
“它除了醜……”江臣又往那木像上瞧了一眼,“誒!”立馬伸過手把木像拎了起來,放在桌子上左右擺弄了起來。
“沒影子!”江臣擺弄了半天,愣是沒找著那木像的影子。
“江大師,您見多識廣,知道這兒是什麼麼?”
是個好寶貝,得給它弄到手,江臣心裏想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唉!”看似沉重的歎了口氣,把桌上的茶杯端了起來。
“大師、江大師。”王大誌看見江臣的表情有點兒急了。“您到是說說,這兒是個什麼玩意兒?”
江臣麵色凝重,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按,“這乃是鬼神。”
“鬼神,還有這路神仙?”
“嗯,你可知道,什麼東西沒有影子?”江臣問了一句。
王大誌眉頭擰了擰,“鬼?”
“對。”江臣輕喝了一聲,把王大誌嚇了一跳,抱著肚子跌在了椅子上。
“此像名為鬼神,乃是一位大大的凶神。”
“凶神?”王大誌說話的語氣裏打了個顫。
“唉!”江臣又歎了口氣,“此物還得從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說起。二百年前,有一隻惡鬼,修行千年,得了道行,仗著自己法力高深,四處為惡,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剛好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帶著我師父的師父下山降妖,碰見了這隻惡鬼,於是便用盡畢生功力,把它封進了這尊神像之中。”江臣掐了掐手指,“兩百年了,算了算,它也該要出世了。”
“啊!”王大誌大叫了一聲,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額頭上眼見著豆大的汗珠滾了下來。
江臣暗裏點頭,對王大誌的反應非常滿意。
“江、江大師,它、它這,我、我該怎麼辦……”王大誌一下慌了神。
江臣揉了揉太陽穴,擺出了一張悲天憫人臉,“還請王老板割愛,把這尊神像賣給在下,這鬼神必須重新封印,不然,禍患無窮啊。”
“賣什麼賣,江大師你趕緊把它拿走。”王大誌連滾帶爬站了起來,抓過桌上的木像就往江臣手裏塞。
“多謝王老板慷慨相助。”
“不謝、不謝,多虧江大師看出了這個玩意,要不讓那個鬼出來,第一個就得吃了我老王啊。”王大誌哆哆嗦嗦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支票遞了過去,“江大師,這是一點兒小意思,改天,改天我再請您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