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齊站在走廊上邊,看著遠處殘陽如血,危險的眯了眯眼睛:“這些都是我漓靖的肱骨重臣,此番這麼一走,也不是何日才能夠相見。我這定是要見上一麵,全了這君臣一場的情誼。”
這漓靖起來不過兩年,哪裏有那麼多的鈞城情誼啊。
淩軒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想到了到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的場景。
他抿了抿唇,算是忍住了笑意,認真的點點頭:“是,知道了,奴才這就下去傳詔去。”
“嗯。”容齊負手而立,欣賞著這夕陽西下,突然有些想笑。
這漓靖的劍聖,隻能夠是他百裏家的。
便是被那北辰的亂臣賊子奪了一段時間,但是終究,隻能夠屬於他百裏家!
容齊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與野心。
顧詞到的時候,宮裏已經都點上燈了。
他這麼一來,估計是今晚不能夠回去了,索性把自己的朝服也穿上了,明日直接上朝得了。
容齊被顧詞這一身打扮弄得一怔,倒是有些好笑:“這般隆重?這讓朕若是不換上朝服,似乎有些擔不起啊。”
“皇上乃真龍天子,便是穿著寢衣上朝,也不會有半點不是。您這麼說,倒是讓顧詞惶恐。”顧詞板著臉,完全不把容齊話裏邊的調侃意思放在心上。
“你啊你啊,如此刻板,怎麼能夠找到喜歡你的女子呢?”容齊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有些關心起自己臣子的私生活起來了,“上次你特地請了假,說是要去那邊關找你那心儀的女子。朕差點以為馬上就要喝上喜酒了呢,怎麼一下子就沒了動靜。
“不合適,自然是沒了動靜。”顧詞沉默了下,還是冷靜的開口說道。
不合適?
這不能吧?這都放下一切公務回去找了,這得是喜歡到什麼程度啊。
顧詞這個古板的性子,自己瞧上姑娘就已經是件稀奇的事情了,能夠這般返回去找,那便是真的喜歡到了極致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嫁人了。”顧詞語氣淡淡,直接把這話說了出來。
容齊臉上本來還帶著些好奇的,聽到這話臉不由得一僵,真的是半點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這天涯何處無芳草。想來會有更加適合的。”容齊倒是真的有些同情自己的這個臣子了。
他看著顧詞,眼裏流出一次憐憫來,有心還想繼續開口說些什麼。
卻不料顧詞直接打斷了他想繼續說下去的話。
“不必了。”顧詞眼裏閃過一絲無奈。
今日這陛下是怎麼了?怎麼如此的關心臣子的私生活?
“臣不準備再成親了。”顧詞搖搖頭,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這人世間的喜歡有很多種,但是喜歡上的人,隻會有那麼一個。臣不覺得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的。若是陛下今日召臣進來,是為了說這私事的話,那臣還是先告退了。”
說真,顧詞這準備板著臉就走了。
“等等。”容齊歎了口氣,還是無奈的叫住了顧詞,“我找你過來,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同你說。”
顧詞沒說話,但是那眼神裏邊那種“那你還閑扯”的鄙視真的看得很是清楚。
容齊微微有些心虛,但是還是鎮定起來,看著顧詞:“顧詞,你可願意成為那顧丞相?”
丞相?
顧詞微微一愣,抬頭看向容齊。
容齊那認真的表情不似作偽,仿佛真的在考慮這事情一般。
現在的漓靖並沒有丞相。
概因容齊並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人選,才讓丞相之位空虛,他這直接總領六部了。
但是這並不是長遠的事情。
一個吏部就已經讓容齊有些夠嗆了,這現在也不過勉強讓那個黃大人上了道。
剩下的部門呢?
容齊不是不想管,從某種意義上邊來講,六部的管理,更是這朝堂上邊的小細節。
但是這小細節沒有做好,往往會有那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情況出現。
可是他哪裏管得過來?
又不是哪吒,有什麼三頭六臂。他也想享受享受這天倫之樂啊。生齊陌的時候,他沒有在邊上陪著。
但是現在寧上陌又有一個孩子了,他自然是要好好陪伴的了。
再說了,日後他手下的人隻會越來越多,若真準備隻讓他一人去管,他沒有那個本事,要沒有那個精力。
他這招賢納士,不是為了讓自己更加累的。
“顧詞,我知道你有那個才能,我放你在六部曆練,並不是隻想讓你簡單的當個尚書。”容齊看著有些失神的顧詞,最後還是微微一歎,“眼下外憂尚無,隻剩內患。我兵權在握,你可懂我的意思?”
顧詞張張嘴,卻突然有些語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