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到寧上陌,因為他害怕自己會怪她,其實不是寧上陌的錯。
南宮毓那個性子,定是要和寧上陌還有容齊不死不休的。
可是不去怪寧上陌,他能夠去怪誰呢?
無雙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卻止不住的撕心裂肺。
如果寧上陌在的話,她就可以發現,無雙的頭發已經全部白了。
他的手下是眼睜睜的看著無雙的頭發一天天白了的。
無雙整個人都好像是失去了生機一般黯淡了下去。若不是手下偶爾還會硬下心腸去灌藥,說不定無雙早就已經死了。
“大夫,就是這裏!”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原來無雙那手下急急忙忙還是去把大夫找了過來。
“啪——”門猛地被推開了。
“主子,今日你就算是不想治,早已心存死誌,我也要帶著大夫來救你。”手下的神情嚴肅,“即便是死,也應該死在那個南宮毓麵前!而不是現在這個客棧!主子,既然喜歡她,生不能同寢,死亦可同穴!”
無雙聽到這話,終於緩緩的看向手下。
“若是您不想活了,我定要殺去皇陵,掘開南宮毓的墳墓,將她挫骨揚灰,屍骨無存!”手下猛地跪了下來,“主子,算我求你!”
“你這哪是求人哦。”大夫在邊上聽得那是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的看向無雙,一見到無雙那滿頭白發的樣子,心裏也是一驚,“你這主子就差最後一口氣了吧?”
手下猛地抬起頭,對著大夫怒目而視:“你治你的病!哪裏來的那麼多的廢話!?”
大夫被他的殺氣弄得一怔,最後還是怏怏的聳聳肩,伸手給無雙開始把脈起來了。
無雙感受到有人在給自己診脈,算是從剛才手下那話裏回過神來。
“……知道了。”無雙低低歎了口氣,“我要去見她,不能夠這麼死了。”
他仿佛瞬間多了些活下去的欲望一般,整個人的表情都鮮活起來了。
“主子……”手下有些熱淚盈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無雙這邊的動靜,寧上陌並不知道。她現在正站在施家門前,看著施家這牌匾,微微有些皺眉:“這就是施家?”
這施家牌匾都鑲金呢,看上去真的是富貴到了極致了。
若是寧上陌沒記錯的話,這詩寧兒進宮的時候,可就帶了她一個人,連個丫鬟都沒帶。
聽說那施家可是說了,女兒進去就算了,丫鬟大小也是這施家的奴才,就不必帶進去了。
關鍵是那丫鬟也壓根也沒有想要進去的意思。知道自己的小姐是個炮灰,不過是進去送死的,所以直接留在了施家。
說真的,這施家的糟心事一件件,她到現在也沒有聽完。
寧上陌聽了這麼些日子,一日比一日精彩,簡直比那茶館說書的還要精彩。
“嗯。”詩寧兒眼神有些複雜,她現在正抱著齊陌,聽到寧上陌的話,下意識的看向寧上陌,小心翼翼的點點頭,“確實是施家沒錯。”
“既然是,那就進去吧。”寧上陌笑了聲,“我倒是要看看,這施家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門風!”
施家最近閉門謝客,自家少爺被關進牢裏了,向來在家裏做主的姨娘也進去了沒有再出來。
說真的,有些愁雲慘淡。
俗話說的好,這上梁不正下梁歪,施家的幾位主子都是個歪的,下邊的奴才那心思自然是正不到哪裏去。
那庶子和姨娘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奴才身份,竟然活像是施家的主心骨一般了。
反倒是施家這個真正的太太,活得跟個小妾似的。
寧上陌和詩寧兒過來的時候,施夫人正小心翼翼的端著藥,候在門外。
她有些不安的看著門內,活像個聽牆角的奴才似的。
門內施大人正在被施家的庶女,詩寧兒的妹妹施靜鬧。
“爹!為什麼那個施寧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您原來對她太好了!她現在竟然一點都沒有知恩圖報的心思!我的娘親和哥哥怎麼辦!?”施靜和她的姨娘足有七成像,向來是受到施大人的喜歡的。
眼下這施靜梨花帶雨的樣子,施大人就算是心裏再抑鬱,也是難免心疼起來了。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外邊站著手足無措的施夫人:“見到女兒在哭,你為什麼不進來安慰一下!?”
“她眼裏隻有她的貴妃!哪裏看得上我這個姨娘生的女兒!?”施靜也看了外邊站著的施夫人一眼,眼裏流露出滿滿的怨毒來。
“不,不是的。”施夫人見到施大人這個嫌惡的表情,整個人有些驚慌失措起來,“夫君,不是的。我,我是看見靜兒在裏邊,怕靜兒看見我生氣,我……”
施夫人眼裏滿是難過,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施靜還在針對自己?
不是應該一家人在一起好好想想解決的方法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