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上陌隻覺得煎熬極了。
皇後喝完了一整壺茶,秦韻晗都有些坐不住了,蹙眉看著兩人的對戰。
突然這時,容齊將顏料筆放下,執起了黑色毛筆,在畫板下方輕輕書寫。
上陌眼眸一亮,看這樣子是到尾聲了。
果然,容齊提筆在畫板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將毛筆輕輕放下後,便在沒有拿起任何東西,而是將手背到了身後,緩緩道:“容某畫好了。”
“啪嗒——”單於碧兒驚得毛筆都掉了。
皇後和秦韻晗瞬間鬆了一口氣,上陌激動的站了起來,狠狠呼了一口氣,緊張至極。
容齊淡笑著看了她一眼,緩緩將畫板轉了個方向。
頓時,小亭之中發出一陣驚歎聲。
上陌愣愣的望著容齊手中的畫板,驚得眼睛都不會眨了,如定格了一般,一動不動的望著畫板。
一種莫名的情緒自心中而出,心底那株果實似乎長得更大了些。
皇後驚羨之後拿手帕遮住了開心的合不攏的嘴,笑道:“姐夫可真愛姐姐,這禦花園的全部花束加起來,都不抵你筆下的姐姐的一顰一笑呢!”
容齊淡笑,看向對麵望著畫板已經呆若木雞的上陌,搖頭朝她走過去。
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問:“怎麼?看見為夫將你畫成這個樣子,不應該激動的蹦起來麼?怎地這副反應?”
隨著上陌的目光一起看向對麵的畫板,在那之上,百花爭豔,盡情怒放。
萬花叢中,上陌一襲白衣立於其中,唇邊帶著淡淡的笑容,頭上戴著花朵編織成的帽子,如花仙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卻又因唇邊的笑容而惑人。
“好。”上陌失神了一般,喃喃出聲,“好極了。”
單於碧兒也看到了畫板上的內容,剛撿起來的筆瞬間又被驚得掉到了地上。
呆呆的望著對麵畫板上莞爾笑著的美人,再看麵前相擁的佳人才子,單於碧兒氣的大叫一聲,一腳踢翻了自己的畫板。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喜歡她?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氣的大吼大叫,憤恨的望著對麵的容齊上陌。
眾人被這驚叫聲嚇了一跳。
單於豹迅速上前抓住單於碧兒的肩膀,蹙眉道:“皇妹,不可胡鬧!”
“胡鬧?”單於連著單於豹一起瞪,突然將單於豹的河伯甩開,憤怒道:“連你也向著他們兩個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是我胡鬧,你們這麼對我,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一把將單於豹狠狠推開,單於碧兒頭也不回的就跑出了小亭。
“碧兒!”
單於豹無奈的在後邊喊著,連忙回頭向皇後道:“皇後娘娘,皇妹年幼,若是驚著了娘娘,本殿下替皇妹向您道歉,先行告退。”
說完,也迅速跑出了小亭,朝單於碧兒消失的方向奔去。
皇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氣道:“真不是讓人省心的主兒。”
她的皇兒,定要好好教育。
單於兄妹先後離去,小亭內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於散去。
秦韻晗含笑靠近上陌,笑道:“想不到容二公子的畫技竟如此之好,晗兒真是開了眼界,聽二公子的意思,想必容夫人的畫技比公子的還要好。”
上陌從容齊給自己的震驚中回神,就聽見秦韻晗的話,心下你輾轉萬千。
容齊事先這麼說,誰還能想到她根本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畫畫白癡呢?但之前自己的猶豫,恐怕還是有人猜得出來的吧!
容齊淡笑著將上陌攬到懷裏,笑道:“夫人的畫技自是不凡的,就連我都為之感歎。”
上陌募地看向容齊。
講真,這廝什麼時候能這麼坦坦蕩蕩的造假了?
她這幅呆愣的樣子徹底取悅了容齊,忍不住笑道:“夫人難道忘了?你未過門前賜過管家一幅畫,管家後來將這幅畫給我看,當時為夫可是震驚了。”
經他這麼一提,上陌的表情瞬間怪異了。
未嫁給容齊前,容府管家曾來寧府傳話,當時她正被自家老娘逼著學畫,然後她一個沒看爽,就在管家的臉上來了一通胡畫,貌似畫了一隻……烏龜來著!
見她這幅表情,容齊就知道她想起來了,笑著將她往自己的懷裏又攬了攬。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閃過上陌的眼睛,照的她忍不住眯起雙眼。
心中頓時響起警鍾,遁著一閃而逝的光向計算出的角度看去,就見那人迅速將手從容齊的身上撤回,正將手放進袖筒中。
上陌眸子一凜,迅速閃了過去把住她的手腕,厲聲喝道:“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