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從來都是他一個人的,什麼貓三狗四都想求娶,不是討人嫌又是什麼!
若不是顧府不是他的家、若不是不能讓顧府和葉家結了親事,他真想盯著這個假身份把婉兒娶回去,日後也好日日廝守,夜夜抵足而眠……
轟然間,段恒毅隻覺得頭腦一陣發熱又有些發暈,他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壇,似是這宜人的桃花釀飲多上頭了。
更有對麵的姑娘人比花嬌,也比這酒更為香醇。
“咳咳……”耳根子已經紅了的段恒毅偏頭輕咳了兩聲,偷瞄了幾眼葉婉茹,“時辰不早了,遊街隊伍轉回來便也快到了斬首的時辰,婉兒還是回府吧!晚些時候我再去府上找你。”
葉婉茹打量了段恒毅幾眼,確定這人沒有異常後,才放下心來,“現下沒事,你便在這酒肆納涼罷,等監斬時露個臉就行了。別貪杯誤了晚上的正事。”
她一本正經且又眼帶擔憂的叮囑,孰不知到了旖旎心思剛淡下去些許的段恒毅耳中,猶如一道驚雷炸響,瞬間那些從圖冊上看到過的畫麵便像走馬燈似的在他眼前閃過。
隻不過那裏麵的人早就換成了他和婉兒……
鼻息間的氣息變得有些滾燙,漸漸地一股帶著鐵鏽的腥氣便湧了出來,段恒毅木楞楞地盯著麵前的人看,直到麵前人變了臉色,他才有些後知後覺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入手便是還有些滾燙且粘膩的鮮血,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段恒毅瞬間便漲紅了臉色,似是臉上這一張薄薄的麵皮都已經燒了起來。
原本還遞帕子滿心擔憂的葉婉茹見他這般做賊心虛不敢看自己的模樣,隻怔愣了須臾,便大約猜到了為何。
她雖未知人事,然她畢竟與恒毅快要成親,雖那時因為羞怯娘親並未說得太詳盡,卻還是在箱籠裏放了基本春宮圖。
而那兩本春宮圖,她初於好奇……也是打開看過的……
心中雖然惱怒段恒毅的輕狂行徑,葉婉茹又忍不住有些擔憂起來。
恒毅本就比她年長幾歲,如今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因顧清臨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長與狐朋狗友出入青樓。
青樓中的女子她倒也見過兩個,自是都弱柳扶風一顰一笑間都帶著媚意……她真怕恒毅一個把持不住……
若是當真如此,她又要如何自處。
把帕子放到了段恒毅的麵前,心中紛亂的葉婉茹看了一眼正一手捂臉不敢看自己的段恒毅,抿了抿嘴角,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咱們回府吧!”說罷,葉婉茹便丟下尚怔愣在原地的碧璽和虹玉率先走了出去。
坐在酒肆裏的段恒毅這會兒正是羞憤難當之時,在心上人麵前流鼻血這麼丟人的事他是想都沒想過的,更何況還是在人來人往的酒肆裏。
在旁人麵前丟臉他倒是不怕,隻是在婉兒麵前……還是讓他有些發怵。
看著那道身形嬌小的身影有些賭氣的模樣,段恒毅歎息了一聲,隨後把帕子收好放進懷裏,這才冷聲吩咐已經看傻眼的店夥計。
“杵著作甚,還不去打盆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