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湘西,滿山滿野的樹林,已經被寒霜妝點得璀璨奪目、晶瑩剔透,就如同神話般的仙境。不管在白天還是黑夜,都散發出迷人的光澤。這天深夜,一輛黑色奧迪車像蝸牛一樣駛在高速公路上,兩道強光由遠而近從江南市朝R縣方向駛來。寒風已經將路麵抹上一層厚厚的白豬油,看上起像溜冰場一樣,很滑很滑。車開得很慢,小心地前行著。燈光每射到一處,都能清晰地看到高速兩旁的樹木掛著水晶般冰淩。暖和的車裏,從指示燈光中能看出是一對男女。男的年輕俊美,他叫姚子琪,是R縣城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兼縣長秘書、司機。他正不停地與那個副駕座上的女人說著什麼,還不時用餘光瞟了幾眼靠在靠背上的女人。他側影像王力宏輪廓,一副大刀眉,深陷的眼睛,有點像混血兒的味道,眼眸中總是帶有一種憂鬱的眼神,讓人看了,不覺都會被他的眼光所吸引。鼻子微翹而挺;嘴唇渾厚而紅顏,看到這唇,看到這白淨的臉,看到他憂鬱的眼神,你都會生出一種愛意。女的30多歲,正是R縣的縣長夏若雪。正歪著頭在副駕坐上閉著眼睛打著瞌睡;樣子像睡著了一樣,其實,她沒有睡著,隻是心情不好,生著悶氣。著一身咖啡色、很柔和得看不到一絲皺褶製成的套裝,很合體地穿在她凸凹有致的身上。一頭微卷的發,正像一泄千裏的洪水一樣,傾瀉到她的肩上。脖子上還帶一根鑽鏈,鑽石在她脖子上發著寒光。這根鏈子是她初戀情人鄧長軍送的。“姐,你頭疼好些嗎?想寬些,楊市長的話你也不用太在意,一個女人在官場混,是有人說三道四的。那些沒有風沒有影的事情你也別往心裏去,這不是栽贓嗎?說你弟弟夏若雨製毒?誰信?他們嫉妒你們夏家的財力、權利,故意栽贓陷害潑髒水。再說拍賣萬福山溫泉,這都是政府早就規劃好的計劃,隻是你弟弟有你這種關係,有優先權而已。為什麼楊市長反對?他不就是認為你沒有把他當人嗎?或許他在這塊沒有撈到油水吧!說完這句話,他朝夏若雪瞟了一眼,眼神卻是冷冷的,嘴角明顯地挑起一股難以覺得的冷笑。與他的溫柔體貼的語氣形成很大的反差。那種冷笑,像是一種快意從心流露在臉上,無法掩飾。而夏若雪並沒有回答他,也沒有注意他的表情。姚子琪又自言自語說:姐,快到了,我先把你送回家裏吧,順路”聲音渾厚,帶有磁性,輕柔無比。那種關愛神情就像一對兄妹,但實際兩個的關係就是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嗯,我不回家,去縣政府,我得將弟弟購買萬福山的合同書找出來,以便跟我弟弟商量,將萬福退了。那些事情你就交給國土和撤遷辦去處理,為什麼自己親力親為呀。姚子琪輕聲埋怨著她。夏若雪聽見他埋怨,卻不責怪他,反而覺得他對自己非常體貼。你把車停在院外等我,我回家拿幾件換洗衣服和藥”剛才還怨氣衝天的她,語氣變得柔和起來。她懶懶舒了一口氣,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她旁邊的姚子琪說。姚子琪將方向盤轉向她家的方向。如果楊市長背地裏說她,或許不會那麼生氣,但是,當著那麼多縣級單位的負責人罵著自己,她就受不了。楊市長在會上直言不諱說自己弄權,將萬福山賤賣給她的弟弟,讓國家遭受不少損失。還拿出一張紙說,有人舉報振新礦業公司還暗地裏製毒,讓她回去徹查!最難讓她忍受的,楊市長還指桑罵槐罵夏若雪養小白臉,作風不正派。氣的血往上衝,腦袋頭疼病就當場發作。不等會議開完,夏若雪叫上姚子琪就連夜殺回R縣。她得回家核實一下情況,她弟弟私下裏背著她究竟幹了些什麼?她家在郊區,離縣城中心4公裏的樣子。夏若雪的家和她弟弟家是連體的建築,不過院落都是獨立的,用圍牆隔開。院子裏圍牆邊,種滿了梔子花。每到五月,梔子花滿屋飄香,梔子花的花期很長,這種香味一直延伸到梔子花謝了的時候。一樓左邊兩間卷閘門,是她和老公徐茂林放車的車庫。右邊兩間是一個客廳加一道樓梯口,在後麵就是她公公婆婆的臥室,再後麵是一排平房是廚房加公用衛生間,還有豬圈。她的到來一點都沒有驚動在後麵居住的婆婆公公。她從一樓客廳旁邊的樓道口上樓,樓上就是一個大大的平台,也就是陽台,陽台的四周用大理石柱雕花成的柱子,四周用各式各樣的盆景妝點著。落地窗正對準陽台,在陽台上很清楚地看到床上的一切。這是夏若雪最得意的設計,一早醒來就能看到陽台上的各色盆景和梔子花,敞開窗戶就能聞到飄來的花香。然而此時,那間臥房正吐露著暖色調的燈光,順著燈光,卻能清楚看清室裏一切……純白色蕾絲鏤空花窗簾,如夢如幻般飄逸著掩飾著一對急劇登山的男女。奧迪車的聲響很小,它的到來並沒有影響他們的行為……窗簾還依舊在微風中飄起……而此時,夏若雪站在陽台上,眼光最終從飄蕩的窗簾的縫隙中看到了她的專利床上翻滾的男人女人……這兩個人不是別人!一個是她的丈夫徐茂林-R縣的公安局長。一個是他身邊黨委辦公室的副主任柳絮!而這個副主任柳絮,還是夏若雪為丈夫破格錄取的,專為徐茂林撰文的秘書。當然,公安局沒有秘書這個職位,對外隻能說是黨委辦辦公室副主任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