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李神醫來了。”一道洪亮聲音,陡然響起。隨即,略顯年邁老人和強壯中年,一前一後拽推著醉酒青衣男子,出現別院屋門前。
“王總管,徐春,你們回來了。”踱步中年,急速奔至門口,衝著年邁老人和強壯中年點頭,然後,一把抓起醉酒男子手腕,往裏屋拖去,邊拖邊催促道:“慕容兄,快,快,救救我兒。”
“莫慌,莫慌,蘇武兄,莫慌。”晃悠著不穩身體,李慕容吐著滿嘴酒氣,不疾不徐言道。
“唉,這次不同往日,慕容兄,你還是快點吧。”看著醉酒男子,蘇武微微歎氣,這家夥,什麼都好,就是這醉酒毛病,著實讓人頭疼。
“嗯,怎麼?”聽聞蘇武話中焦急之意,醉酒男子猛然睜開醉醺醺雙眼,穩了下搖晃的身體,然後大步流星向裏屋趕去。
進入內室,看到渾身猶如火球的徐曉辰,已是兩唇浮現青紫之色,醉酒男子身軀一震,大喝一聲:“都讓開。”然後,一躍而起,跳至床上,迅速褪去徐曉辰全身衣物,雙手對著半空不停抖動。
奇怪符文,伴隨李慕容手掐靈訣,如流星墜落般,暴然轟入徐曉辰體內,如蝌蚪般符文,仿若能夠鎮壓一切,遊走徐曉辰全身,一點點將皮膚表麵浮現的火光鎮壓消退。
“呼”,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已是全身濕透的李慕容,抬手輕輕拭去額頭汗珠,拉起旁邊棉被輕輕蓋在徐曉辰身上。隨即,從懷中摸出玉瓶,倒出一枚金光閃閃丹藥,塞入依然昏迷的徐曉辰嘴中,藥丸入口即化,能自行流入體內。
“這是,慕容兄,恕老哥眼拙,這應該是靈級丹藥生息丹吧,我蘇武何德何能,承蒙兄弟如此大恩。”看著消失藥丸,蘇武張著大嘴,驚詫道。生息丹,可為奄奄一息病人求得一線生機,雖未達到生死人、肉白骨地步,但也是彌足珍貴的保命丹藥,更何況是靈級,就算天級或玄級生息丹,在外界也絕對是被人搶破頭的好東西,如今,竟被拿來救治自己孩兒,蘇武怎能不震驚。
“咚咚”,聽聞蘇武所言,隨後進來的王總管和徐春,接連跪倒地麵,對著李慕容哐哐磕頭,誠懇道:“少主身邊奴才,替少主謝李神醫救命大恩,今生神醫但有差遣,萬死不辭。”
“夕顏謝李叔叔對曉辰的救命之恩,謝謝。”已哭成淚人的蘇夕顏,站起身來,對著李慕容深深施禮。
“好了,你們莫要折煞我了,快快起來,這小子,與我有緣,何況我還欠他父皇一條命沒還,區區生息丹,隻是救命之物罷了,無妨。”李慕容伸手拉起跪地老者和中年,同時,對著蘇夕顏擺了擺手,意思無需多禮。
“咦,你認識明德兄弟?”蘇武疑惑道。
“嗯,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李慕容淡淡一笑,未深入解釋。
“對,是了,曉辰我兒被送來不久,你就出現在蘇城,並找上門來,現在想來這一切應該不是巧合。”蘇武拍著腦門,恍然大悟道。
“嗬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是有緣吧。”李慕容嗬嗬一笑,隨即,一臉嚴肅道:“蘇兄,還記得我初到蘇家所說的話嗎?”
“嗯,慕容兄是指曉辰身懷絕脈一事。”看著李慕容嚴肅表情,蘇武深呼口氣。
“對,恐怕當年我診斷有誤,唉,常年打雁,卻不想竟被雀啄了眼,該死,著實該死。”李慕容臉現尷尬之色,深刻自責道。
“怎麼了,慕容兄,難道曉辰不是絕脈,而是更複雜病症?”蘇武打了個冷戰,緊張問道,同時,在心中默念,但願自己不要言中。一旁美婦、蘇夕顏、老者和中年,也滿是擔憂和不安的注視著李慕容,等待他的答案。
“唔,是絕脈,隻是......唉,所謂絕脈,是一種天生人體經脈阻塞造成的先天絕症。這種絕症有輕有重,男子屬陽,經脈故稱陽脈,分三陽絕脈、六陽絕脈、九陽絕脈三種情形,病發之時,全身如遭太陽之火焚燒,痛苦至極,而女子正好相反,為三陰絕脈、六陰絕脈、九陰絕脈,病發之時全身遭受陰冷寒氣入侵,其狀陰森淒慘至極。如若不及時醫治,三陽絕脈會在三十歲左右病發,六陽絕脈會在二十歲左右病發,而九陽絕脈則會在十歲左右病發。如今,觀曉辰狀況,應該是九陽絕脈,而非我早前所斷三陽絕脈,真是該死,都怪我一時大意。”看著安然睡去的徐曉辰,李神醫捶胸頓足自責不已,隨後雙眼含淚哽咽道:“這麼多年,雖經我醫治,其症狀有所好轉,也使他多活了六年,卻不想今日,不知為何,他竟會有如此劇烈感情波動,致使多年鎮壓絕脈,一下不受壓製的爆發,如若我再晚到一刻,後果不堪設想,而現在,照此情形,估計他今夜命危已,就算僥幸撐過今夜,恐怕也時日無多,唉,這讓我有何顏麵去再見他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