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皮的嘴一開一合的對著孫文強說了一句。“想看看你的機遇是什麼嗎?那就跟我來吧。”帶著誘惑的力量,卻不陰不陽的讓人毛骨悚然,孫文強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告訴自己拚了,就跟著那張麵皮飄走的方向跟了過去,孫文強此時此刻才發現,自己的腿,竟然能挪動了。孫文強跟在麵皮的後麵,繞著湖邊走了一陣,不知不覺中就遠離了高樓大廈,剩身邊全部都是樹,風一吹,嘩啦嘩啦的作響,在這個無比死寂的夜裏,帶著說不出的詭異,有月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斑駁的落在地麵上。麵皮先一步鑽進了樹林裏麵,孫文強站在樹林的外麵略微猶豫之後也跟了進去,緊了緊拳頭,他在心裏告訴自己,其實這些都沒什麼的,然後壯了壯膽子,她就跟在那張臉皮的後麵走了進去,有月光透過樹影斑駁的落在他的臉上,再斑駁的落在那張臉皮上麵。明暗不定的如同許樂那張掉了皮的臉,讓孫文強一瞬間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毛骨悚然的渾身發緊。臉皮停在一個地方之後就不動了。開始吱咯的笑了起來,如同蝙蝠一般的笑聲,傳達到人的耳朵裏麵,讓孫文強的身體一陣陣的發緊。更是連牙關都顫抖了起來,然而孫文強卻在再一次的蹲在了地麵上,開始挖掘地麵上的泥土,孫文強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不斷的挖開地麵上的泥土,甚至有泥土弄進了他的指甲裏麵,孫文強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蹲下來挖地上的泥土,就是鬼使神差的,她就挖了。孫文強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有些惶惶忽忽的就感覺時間過去了很久,看著前麵的很深很深的大坑,孫文強抬起了自己的手,有些呆愣的看著,不敢置信的看著,坑很深,深到有兩個孫文強這麼高,坑裏麵,露出了無數個棺材的蓋子,緊緊是個蓋子,連棺材的整個形體都沒有露出來,蓋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打開,周圍的尖叫聲大了起來,好像有無數張臉皮在周圍盤旋著一般,孫文強的目光四處尋找之下,卻也隻看見了那一張臉皮的存在,微微一愣,他看向了被打開了蓋子的棺材。那裏麵躺著的,赫然是一具具已經沒有了臉皮的死屍,很明顯能夠看出來有一座帶著石棺的棺材被打開了來,露出了一麵滿是鮮血和肌肉的臉,栩栩如生,似乎是鮮活著的,臉部的肌肉還在微微的蠕動著,孫文強感覺到了一陣反胃,趴到了一旁,狠狠的吐了起來。那張帶著孫文強過來的麵皮,在那張棺材打開的同時,嗖偶的一下依附到了那張臉上,瞬間貼合到了一起,構成了一張栩栩如生的臉,那棺材中的女子,竟然瞬間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直直的將孫文強看著。那目光之中的幽怨色彩,竟然像是在看一個負心漢一般,孫文強的身子不斷的戰栗著,連牙關都快要上上下下的嗑合在一起。“誰與我生死與共。”女子的嘴,上上下下的開合著,因為有了骨頭和血肉的支撐,那張片如花似玉一般的再孫文強的麵前鮮活了起來,卻帶著詭異的蒼白,孫文強的手在不斷的哆嗦著,他努力的將手平緩的放在身側,卻還是做不到的使勁的哆嗦。最後控製不住,索性不控製了,孫文強有些頹唐的抱著自己的頭蹲在了地麵上,嚎啕大哭,是的,作為一個男人,孫文強這一刻是真的崩潰了,被沒完沒了的糾纏,和永無止境的鬼怪糾纏的再也受不了了,蹲在了地麵上,就哭了出來,聲音還有微微的哽咽。“有完沒完,我孫文強這一輩子都沒幹過什麼虧心事,一定要遭到你們這樣的對待嗎?”孫文強的情緒有些激動,抱著自己的頭不住的嘶吼著。嘶吼中,好像有誰抓住了他的肩膀,孫文強猛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徐磊一雙掛著黑眼圈的眼睛看,緩緩的鬆了口氣,才想起來剛剛隻是場夢,最近他不斷的被噩夢糾纏著,噩夢連連,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原本以為剛剛能夠睡個好覺,卻不曾想,又被噩夢纏了上來。“快點起來洗漱了,不然上學要吃到了。”孫文強和徐磊在班級中就算是比較淘氣的孩子,因為比較淘氣,所以在老師百般管教無奈之下,也就不再管他們了,認他們放手施為,但是孫文強和徐磊還算是比較有分寸的,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而且他們也不是胸無大誌的打算畢業之後做無業青年的那種,於是他們的學習成績還算是不錯。孫文強還沒有在剛剛夢中的驚嚇中調整過來,此時胸膛不住的起伏著,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近乎貪婪的享受著早上陽光的空氣,第一次發現,原來有陽光,是這麼好的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看我把你叫醒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那麼脆弱,那麼戒備。”徐磊咬著麵包含糊不清的說著,順手關掉了昨天晚上他們都不曾想起來關掉的電腦,卻在看見許樂的照片的那一瞬間,狠狠的哆嗦了起來。“孫文強,你看看,昨天晚上咱們看許樂的照片的時候,這貨是這麼笑著的麼?”孫文強聽到了徐磊的話,緩緩的轉過了頭,而在孫文強轉過頭的那一瞬間,電腦發出一聲關機的音樂,黑了下來,徐磊爆了一聲粗口,拍了電腦的顯示屏一下。“我怎麼記得昨天晚上在許樂的空間看到許樂的時候他笑的是很靦腆的,隻是一晚上的功夫,他的笑容就變的,特別的,”徐磊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努力的想著合適的形容詞來往許樂剛剛的笑容上安,好像是靈光一閃一般,徐磊的手啪的一拍,然後說出了兩個字。“淫蕩!對就是淫蕩,那好不得意的樣子,看的哥哥我咬牙切齒的都想上去揍他。”一邊說著,徐磊一邊揮了揮拳頭,孫文強不屑的勾起了嘴角,從床上一骨碌爬了起來,去衛生間洗漱了,一邊向著衛生間走著,孫文強一邊拿話諷刺徐磊。“要是真想揍他,下次看見他的時候就直接揮拳頭,別在這個時候這麼有能耐了。”孫文強照著鏡子,就看到了自己眼窩中的青色,這麼多天被噩夢纏連著,他甚至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到現在,更是疲憊不堪,苦不堪言,徐磊撇了撇嘴,又拿了一片麵包叼在了嘴裏,有些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我想揍他,不代表我敢揍他,你這個孩子是不是傻。”孫文強無欲望蒼天,一大清早起來,能不逗比麼,因為孫文強和徐磊來的時候匆忙,所以孫文強的衣服還在他原本的住處,就先在徐磊的衣櫃裏麵找了徐磊的衣服穿上,兩個人說好哪天白天有時間回去幫孫文強取衣服。那個鬼氣森森的小區和那個陰氣森森的家,孫文強是再不敢住下去了。孫文強的父母是離異的,孫文強的媽媽和爸爸都不在孫文強的身邊,所以孫文強一直就自己住在那個房子裏麵,父母定期會打生活費過來,原本他還覺得自己住的生活挺自語的,先在反倒覺得,冷清可憐了一些,這些天住在徐磊的家中,看著徐磊家中其樂融融的模樣,孫文強也微微有些羨慕。孫文強覺得昨天晚上的夢有些怪異,總是覺得冥冥之中和許樂還是有關係的,許樂的說說,連貫在一起,竟然都和夢中有關係,那麼許樂到底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什麼情緒呢?孫文強真的覺得自己是欲哭無淚了,長了這麼大,桃花運就沒有好過,也沒有被哪個女孩子看上過,此時此刻一被看上竟然還是個男孩子,還是個鬼,這叫他多麼的情何以堪。孫文強和徐磊將昨天夜裏的夢境娓娓道來,徐磊也不說話,就靜靜的聽著孫文強的話,然後臉色隨著孫文強的臉色一點點蒼白了下來,最後忍不住暴了句粗口。“我草!這件事情還有沒有完了,咱倆今天必須去找許樂的父母去要個說法去,她家的兒子死了,這麼鬧騰人,還不得給咱們各說法,什麼精神損失費什麼的。”“那你要這樣的話,你也不害怕許樂就這麼記恨上你了,從此以後就盯上了。”說完之後,孫文強就自己先哈的笑了起來,以前這些拿鬼怪嚇唬的人的事情都是發生在男生和女生之間的,因為女生一般膽子都比較小,比較願意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孫文強一直都想不到,這種事情,最後甚至還能發生在兩個大男人之間。然而效果,卻比在女孩子中間的效果還要好一些,大抵就是這些日子確實是被嚇壞了,以至於到現在還是這般的心有餘悸,而且以現在的發展形勢來看,這件事情很顯然還沒有完,孫文強的心裏也已經決定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都要去許樂的家中問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