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焦海川不知怎的,聽到張一田莫名其妙的肯定回答以後,心中竟然還泛起了一絲悸動,這種感覺,自從他坐到了這間偌大辦公室開始,就已經消失了。
但也有恐懼,他恐懼這種冒險,更恐懼張一田的野心!
他現在不過才數百萬的資本,竟然就想著單挑數億資本的田園果蔬集團,這野心未免有些大的可怕了吧!
焦海川知道自己已經上了張一田的當!從最開始他就已經上當了。
張一田最開始對焦海川說焦豔豔抓了田豐的事情,無非隻是在警告焦海川,海川集團與田園果蔬之間親密的關係其實已經有了裂痕。
裂痕這種東西是很難彌補的,當然也不是不能,隻要用了更大的本錢,事實證明還是可以的。
但焦海川了解田福海,他的野心並不比張一田小,很可能這麼一件事,就成為他一連串資本訛詐的導火索!
他並不喜歡田豐,那種紈絝子弟,他從來就沒放在眼裏過。
但很可能因為這件事,田福海就以此坐實了田豐和焦豔豔的關係……
一會的功夫,焦海川腦子裏嗡嗡的飛轉,他在極力想捋順這一切的關係。
但是最後卻發現,似乎自己無形之中已經中了張一田的圈套!
而焦豔豔抓了田豐的這件事,隻是張一田陰謀的開端!
起身在辦公室裏踱步了好長的一段時間,焦海川突然停下了腳步,語氣帶著責備的對張一田說道:“一田呀!你這是想要把我逼上絕路呀!”
張一田隻是笑了笑,他感覺自己竟然無比接近了成功,似乎爭取焦海川隻差了一步。
是時候把自己的重磅炸彈請出來了。
張一田從隨身的皮包裏掏出了一冊文件夾,打開看了一會說道:“焦叔叔,現在整個臨沂農產品銷售的市場份額,每年大約在八千萬左右,而田園果蔬集團自己獨占了二分之一……”
二分之一就是四千萬,這是營業收入,純利潤則在八百萬左右!
張一田說這句話,並不是隨意而為的,他接著說道:“而海川集團每年的純利潤好像一直都在下滑吧?”
焦海川一怔,公司利潤這種事屬於核心機密,張一田又怎麼能知道呢?
不過轉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在上次劉軍那件事的時候,張一田可是觸及了許多自己公司內部的核心材料!
該死的,被這小子捏住把柄了嗎?
張一田接著說,語氣很平淡:“五年前,海川集團投資五千萬給天賦電子,最後血本無歸……三年前以三千五百萬的價格收購海馬機械,今年五月份,海馬機械正是宣布破產……今天三月……”
“夠了!”焦海川趕緊叫停了張一田!
這些雖然並不算是多麼機密的材料,但是張一田竟然有心搜集這些,想必是有備而來的。
況且這無論哪個投資,基本上都是焦海川心頭的痛處!
是啊,連續的投資失敗,已經讓海川集團空有其表了。
加之近年來金融公司的大量崛起,已然讓海川集團舉步維艱了。
至於這些投資,無非都是焦海川想要追求轉型,以挽留目前的不利局麵。
但是這些失敗的例子,已經讓他心灰意冷了。
張一田說這些,目的已經太明顯了,他隻是想把焦海川拖上他的這條賊船!
“呃……還有最後一條!”張一田微笑說道,“田園果蔬集團,去年營業收入的純利潤,一千五百三十萬!”
一千五百萬,這比他海川集團的收入都要高出一節!
雖然海川集團為田園果蔬提供資金支持,讓田園果蔬可以在大範圍內實現並購收購,但其實最後落在焦海川手裏的錢,並不算太多。
雖然焦海川把一些利潤換成了那些並購公司的股份,但占比又遠不能和田園果蔬相比!
張一田已經摸準了他的命脈,焦海川狐疑得看著張一田,他不明白,這個年輕人,為什麼能把一切做的這麼滴水不漏?
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這些可悲的數據。
焦海川手有些顫抖,他特地把它背過去,目光凝視著張一田。
這小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但說的這些話實在太具有鼓動性了。焦海川打心裏不否認,他實在有些心動了,張一田說的這些確實讓他心動了。
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一年賺下幾百上千萬的宏偉構想,甚至連什麼願望承諾都沒有對焦海川講出來,但他無疑還是把焦海川的心思給說活了。
這難度比說那些宏偉藍圖更加有難度,因為他並沒有告訴焦海川,跟他上了這艘船他能得到什麼,隻是告訴他,這艘船將駛入的海域裏,究竟有多少的豐饒物產。
這種誘惑是很難讓人拒絕的,張一田狠也就狠在了這裏。
隻不過焦海川還保留著一絲底線,有些事情是他還要顧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