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風和前幾天不一樣。”
“沒事，前兩天他喝醉了，可能是我說了他幾句，在鬧脾氣。”
鬧脾氣？嗬，可能真的是他太小題大做了，兩個大男人，何必為了這麼點小事製氣呢？
將兩道煩心的聲音關在門後，紀零把自己扔上大床，塞上耳麥，睡覺。
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手機因沒電已經自動關機。
打著哈氣飄向浴室解決生理需求的紀零，差點撞上正開門出來的連淩揚，迷糊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四目相投，連淩揚的視線一如既往的專注認真，紀零忙轉開臉，錯身進了浴室。
“我等你，我們聊聊。”
連淩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紀零沒有應答，上完廁所出來時，連淩揚就坐在沙發上等他，一雙黑眸沒有一絲笑意，大有不聊就別想蒙混過關的意思。
思前想後，紀零退讓了。
連淩揚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但紀零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等著他開口。
“你，似乎在生我的氣？”
“你想多了。”太快的否定，反而沒有任何說服力，意識到這點，紀零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生硬地轉開話題，“柯晴不在嗎？我以為她晚上會留下來。”
“她自己有住的地方，為什麼要留下來？”
哈？
紀零吃驚地看著連淩揚，剛睡醒的腦袋還跟不上他的節奏，為什麼要留下來？紀零被問蒙了，他不懂，柯晴和連淩揚交往了三年，兩人感情穩定，晚上在男朋友家過夜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連淩揚似乎並沒想得到回答，隻是隨口一問而已，見紀零一臉蒙圈的模樣，忍不住想上手摸他的頭，卻被紀零躲開了，明知道就算不躲，他也勾不到。
“說吧，你為什麼生氣？”連淩揚清楚，紀零不是個藏得住話的人。
“我都說了沒有生你的氣，你煩不煩。”
還是第一次麵對這樣不耐煩的紀零，連淩揚詫異地看著麵前的人。
“很吃驚嗎？這才是我本來的麵目，以前在你麵前裝乖的樣子我覺得累了，不想裝了，反正我也不過是你一個無關緊要的學弟而已。”
“紀零，我並沒有這麼想過。”
“難道不是嗎？就因為我一次喝醉，你可以兩三天不聯係我，信息不回電話不接，突然人間蒸發！”陡然提高的嗓音在寂靜的深夜回響，就顯得越發的刺耳。
紀零很討厭最終還是沒忍住擔心連淩揚是不是真的生氣的自己，小心翼翼給他發了好幾條短信，卻石沉大海，打了電話提示卻已經關機。
“抱歉了，學長，喜歡和朋友去外麵鬼混去玩，時常喝醉回家，這才是真正的我，如果你討厭，大可明白說一句，我保證以後再不在你麵前出現！”爆發的聲音幾近哽咽，像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般，紀零的雙眼中閃著灼目的水光。
靜靜看著麵前的人，燈光映出的淡淡光線撤在他臉上，一點點哀愁就被擴大放寬成了無限憂傷，意識是自己把這個總是嘻嘻哈哈的學弟惹得快哭了，連淩揚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起身，想把他抱在懷裏哄哄，卻被不領情地拍掉了手。
“討厭我的話，明天我們就可以去公司談解約。”不想再繼續下去，紀零單方麵結束了談話。
“從頭到尾，我有說過一句討厭你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