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能幫你照顧家中老小,我呢,也知道,你是個孝子,一個好丈夫,也是好父親。
可是,這人呐!靠別人,總歸是靠不住,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有翻臉不認人的時候,更何況,是要替你養一個家呢!
這孩子、妻子、母親,都不是自己的,時間短還好,但是時間長了,誰還能說保證,那份心還一如當初呢!
更何況,這妻子的美貌,可是觸手可及的。’
徐子裴說的時候,手裏的烙鐵也沒放下,犯人痛的直彎腰,我們看見了,也覺得有點駭人。
他看人的時候,就好像沒把人當成人看一樣,甚至連畜生都不如。
那樣的冷清的眼神,好像對這世界從來都沒有敬畏之心,從來都是冰冷的。
那樣還是人嗎?
一邊上刑,還能一邊毫無波瀾的陳述種種,就好像的確是站在犯人的角度去為他思考一樣。
太嚇了,那樣的手段,是一個文弱的書生可以做的出來的嗎!
我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犯人之後就沒出聲了,徐子裴也放下了手中的烙鐵,但是下一刻,他有換了一把,從犯人的胸口向下移,到了肚子。
聲音還是毫無波瀾,繼續道,‘退一萬步將,你把母親、妻子、孩子放在心上,那你自己呢!
孩子死了,可以再生,妻子死了,可以再去,母親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人老了,總歸是死的。
那你自己呢!這人沒了,可就真的完了,比如……’
他的手向下移……”
“那不就是……這法子也太陰毒了吧!”瘦猴臉色青白,顯然嚇的不輕。
“是呀!陰毒極了!所以犯人沒抗住,全部都招了。”雲捕頭低頭看向自己的酒盞,沉默不語了。
“這也太可怕了吧!”
雲捕頭喝了一口酒,鎮定一下心神,抬頭看向瘦猴,“這下你知道,這人不能惹了吧!”
“惹不起,惹不起!”瘦猴是真的放下了心中的念頭了。
“當時你沒在場,不知道,我覺得,他的手段,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麼,但是可怕的不是他的手段,而是他在施展手段的時候,就好像是在例行公事,毫無波瀾。
你知道嗎?就跟你我在討論今日的天氣是怎麼樣的一樣輕鬆,毫無波瀾,那一刻,我甚至都不覺得他是人了,簡直就是閻王現世呀!”
“看來這活閻王的名頭也不是白來的。”瘦猴附和道。
“豈止!還有呢!”
“還有什麼,跟兄弟我說說!”
“自那以後,刑部大牢的人就不敢惹他了,日子也算平靜。
他的那些手段,我們見識了,慢慢的,也覺得有什麼了。
隻是大家都聽話了,他人呢!也不惹事,大家呢!井水不犯河水,就這麼一直過著。
這樣的人,大家自然是敬佩的,所以私底下就給他取了一個稱號,叫活閻王。
自然,那也是戲語,就在刑部大牢裏叫叫。
可是,京城前段時間不是發生了一起連環凶殺案嘛!”
“嗯!那段時間弄的人心惶惶的。我都在家呆了好久!”
“那凶殺案就是他破的。”
“他破的?”
“對!他破的,而且還是在八天之內破的案!用的還是大理寺那幫子人!”
“他不是刑部的人嗎?”
“是呀!大家都知道,徐子裴刑部的人,可是人家就是有本事!”
“那大理寺卿呢?”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當時大理寺卿連自己的官印都交給徐子裴了,你說,這其中沒什麼貓膩?”雲捕頭嗤笑一聲道。
“貓膩肯定有的。但是,這小子也太厲害吧!那大理寺卿是什麼人,在官場混了那麼多年的,眼看著就要告老還鄉了,沒想到臨了還出了這麼一出事。”
“是呀!世事難料呀!”
“但是這不也是人家有手段嘛!”
“豈止是有手段呀!瘦猴,你說,什麼人,能在一夜之間,拿到大理寺卿的官印,能在半日之後,將大理寺卿上上下下都管的心服口服的。”
“不是吧!”
“就是呀!不僅如此,人家活閻王的稱號,可是連大理寺的人都知道了的!”
“厲害!”
“是厲害呀!可是就這樣的人,今日卻在一個女人麵前,溫潤如玉,就算我是那女人,心都給化了。
你說,你要是動了那人心尖兒上的人,後果是什麼?”雲捕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瘦猴問道。
“這……”瘦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知道前段時間京郊被人搶的溫泉別院嗎?”
“知道,那院子可是難得!”
“知道最後這院子被誰買了嗎?”
“誰?難道是……”瘦猴驚訝道。
“你沒猜錯,就是剛才那位徐大人!”
“老雲,你說他憑什麼?”
“我哪知道人家憑什麼,但是這背後沒有勢力,我是第一個不相信的!”
“說的也是!”
“你說,這樣的惹,你幹動嗎?”
“小弟自然是不敢了,不敢!”兩個相視一眼,言盡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