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蕭看碧青羅與那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歡實,看起來不像是陌生人,心中好奇,又略有不快,但也並未走上前去,隻是一直遠遠的看著。
那來人正是百裏宏。
實際上,這次百裏宏來這裏確實是小心翼翼,他也想過偷偷見一麵碧青羅,但想到這院中布滿了月蕭閣的人,隻怕還有諸多高手在此,以他百裏宏的功力,再怎麼小心都不可能來的悄無聲息,終究會被發現。
隻得如此裝扮一番,毫不避諱的出現在這院中,隻要不被人發現身份,他就無所擔心。
這不僅是為了他自己的安全,也是為了碧青羅。
碧青羅一開始還猜測不已,得知麵前的人是百裏宏時,心中頗為汗顏。
平日裏那般瀟灑又雅致的人,竟把自己弄成了這番模樣,弄成這番模樣也就罷了,還在大白天就闖入他人宅院,還隻是為了與自己談談……
“百裏這副模樣,讓碧小姐見笑了。”百裏宏自知自己看起來有些不妥,又是光天化日的,確實讓人覺得笑話。
好在碧青羅也不是愛取笑之人,很快正了正神色,淡然開口:“無妨!你說有事找我,不知所為何事?”
“碧小姐,靈覺劍現在在你的手上嗎?”百裏宏一直都未摘下外帽,提起靈覺劍,又更小心翼翼了起來。
“你是為了靈覺劍找我?”碧青羅不動聲色的說道。
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百裏宏也不知道看著,卻是什麼也看不出。
“是我聽阿笙說起,血暝回茶樓去了靈覺劍,想到那日碧小姐與血暝的交易,所以才來問一問。”百裏宏一番話語說的真切。
“你來找我就是因為這個?”碧青羅的直覺告訴她,應該不止。
果不其然!
“不是,不止是這件事!
我來隻是想提醒碧小姐一聲,那靈覺劍是魔劍,能控製人心,拿不得!”百裏宏一直看著碧青羅,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哦?這也是徐笙跟百裏先生說的?”碧青羅臉色平靜,反問道。
“阿笙親自向血暝求證過,百裏所言非虛。
碧小姐還記得謝紫釺那日在茶樓內所說,血暝曾經屠了整個皇城的事吧?”
“記得!”
碧青羅隨口應著。
“血暝會屠盡皇城,就是因為被靈覺劍迷失了心智,所以才會大開殺戒。”百裏宏眼神清澈如水,看起來真摯無比。
碧青羅也確實有些信了。
“你這般小心翼翼,是這件事還沒有告訴別人?”
“阿笙發現後立即與我說,我立刻趕來找你。我們都不想將此事鬧大,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認為靈覺劍在我的手上?”
百裏宏愣了愣神,就看碧青羅又解釋道:“若非如此,你又何必與我說這麼多?”
“我隻是有些不能確定。”百裏宏的聲音有些低了下去。
“你們找不到血暝,就來找我?”碧青羅目光悠悠的看著百裏宏。
“是!”百裏宏似乎又變了一副樣子,神色堅定:“靈覺劍不能重現於世,它會給江湖帶來災難。”
說著又搖了搖頭:“不,不隻是江湖中人,是所有人,是整個天下的人。
當年血暝一個孩子就能用靈覺劍屠了整個皇城,可見那把劍的威力。無論靈覺劍最終落到誰的手裏,無論是最後誰被控製,都會成為一個極大的威脅。”
“那靈覺劍若真有如此威力,那血暝又怎會幾次被對付的那般狼狽,直接將劍拿出來殺了所有人豈不是更好?
我想,以血暝的秉性,也不擔心會傷及無辜。”碧青羅出言反駁。
剛開始碧青羅確實有些心驚,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對。
“血暝不願意輕易動用,不更說明此劍的魔性甚重嗎?就連血暝都不能保證自己不被控製,所以才遲遲不願拿出此劍,以免成為魔劍的奴仆。”湛藍色的眼眸如一汪深池之水,幽靜恬淡,看起來純粹無比,又似乎別有韻味。
“你為什麼要專門跑過來告訴我這些?你應該知道這院子早已被人盯上了,此時正是風口浪尖,你就不怕被人抓到,害了自己不說,還會連累百裏家。”碧青羅忽然轉移了話題。
麵對碧青羅的質問,百裏宏不懂聲色的笑了笑:“若被抓到,我便如實說了就是。
如今這番前來,是受阿笙之托,也是有些私心,畢竟碧小姐曾救過我一命,我不想碧小姐出事,更不希望以後會與碧小姐為敵。”
“你怕我得了靈覺劍以後被魔劍所控?”
“隻怕萬一!”
碧青羅看著百裏宏,對他的話信了七八分。
這百裏宏說話真摯誠懇是一方麵,還有他流露出來的若有若無的關心,都讓碧青羅覺得麵前的人應該是可靠的,也是真的想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