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周圍漆黑一片,地上是潮濕的泥土,森林間不斷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一些動物活動的聲音,還有鳥兒撲棱撲棱的聲音。
夜間的空氣比白天要冰冷很多,但外界的氣溫對於他們來說,早就可以無視。
林夜皓守夜,其餘三人已經入睡了,之前是想直接席地而睡,沒想到王臣從空間玉佩中掏出四張席子。
當時王柏一也無語的問:“你到底帶了多少東西?”
王臣笑道:“許多許多,如廁的廁紙我也帶了,還有驅蚊水我也帶著,有些是我準備的,有些是我父親準備的。總之帶了很多東西。”
王臣也給了林夜皓一些丹藥,但是都被林夜皓收起來並沒有服用,王臣也看得出林夜皓對他並不信任,也沒有說什麼,就是丹藥什麼的也沒再給過。
林夜皓守夜也不是光看著,他靠著一棵大樹打坐,運轉靈力修行。
突然他感覺右側有東西靠近他,而且離他特別近,他伸手去擋。
結果發現是王臣的腿,他轉過去看王臣,看到這四仰八叉的睡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臣臉貼在樹上,身體趴在土地上,右手抱住樹,左手放在地上,而林夜皓抓著他右腿,而就在此時,王臣的左腿搭在林夜皓肩上。
林夜皓放下王臣的腿,換了一個地方打坐,一直相安無事到天亮。
王臣睜開眼,四周霧氣籠罩,遠處的樹木若隱若現,森林還不停的傳來鳥叫聲,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潮濕。
王臣醒來的時候其它幾個也都醒了,王柏一頭發也梳好了,被發帶整齊的綁起來。
而王臣也就無所謂了,反正不在王家,對儀容儀表沒什麼要求,頭發散下來也懶得弄。
林夜皓拿出一張地圖,指了指一個地方說:“這裏有一個學院,名叫雲峰,之前在西大路我和水離通過了考試,應該去這裏的,你們怎麼辦?”
“雲峰。”王臣覺得這名字很熟悉,然後突然想到之前他父親也想讓他去這裏求學,但是王臣肯定不同意了。
雲峰學院在中央大陸是鼎鼎有名的學院,三年招生一次,每一次招生之後前往雲峰學院的人都是絡繹不絕,雲峰學院出了很多名人。
“我姐就在那裏。”王臣記得她姐王雨竹就在雲峰學院求學,原本當時王臣是要和她一起去的,結果王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給留下來了。
不過上次雲峰學院來招生,王臣也是通過的,他記得那個入學單的有效期是三年,掐指一算,今年正好是第三年,還有用。
“小表弟,我記得三年前的考試你也過了吧,為什麼你也沒去。”王臣記得倒不是他記憶好,是因為現在主流是修劍,而王柏一是用弓的。
而那個考試中,王家有一個習弓的人通過了,應該就是王柏一。
“當時我父親和我哥皆去世,母親傷心欲絕,我便隻好留下來。”當時他父親和他哥一起出去給王家談生意,那個生意並不是太重要就給了王柏一父親和他哥哥去完成。
那次出去前吃飯的時候還其樂融融的,結果就再也沒回來了,王柏一和他母親還有小妹等了很久,隻等來了兩具屍體。
剛開始說他人遇害的時候王柏一的母親還在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說是弄錯了。
結果屍體抬回來,掀開白布的那一刻,王柏一母親內心最後的一點支撐轟然傾倒,然後悲痛欲絕的大哭,一個是他的丈夫,另一個是他兒子,卻在這一瞬間失去。
當時王柏一的小妹看母親哭的那麼淒慘,也在一邊淚如雨下,王柏一當時鼻子很酸,但淚水被他憋住了。
因為他現在是這一家唯一的男的,他要撐起這個家,他不能哭。
但是等上墳的時候,隻剩下他一人和地下兩具屍體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記得,當時族裏調查了許久,應該是石州那個周革幹的,隻是到現在也沒有抓住。”王臣還記得,王柏一父親和哥哥的屍體裏的血都被吸幹,曝屍荒野,又是在石州。
石州那裏山勢險惡,有不少流寇,最出名的就是周革那一幫,那周革原本出自一戶獵戶,最後也不知是得了怪病還是得到什麼功法,以吸血為生,修為也節節高升。
“那你入學單帶在身上嗎?”王臣問他。
王柏一搖搖頭說:“我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