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通了。馬明醉薰薰地衝著話筒說道：“喂！大亮嗎？草！你給我找的好差事……屁滾尿流啊。什麼？請我喝酒？那就行啦？”丁超和方大虎在側後躺著偷笑。“不是我怨氣衝天，哪敢呢！是方大老爺有怨氣，對對對。還有一個大哥，我大哥，叫丁超，都對你TM不滿啊。”“我靠，你怎麼出賣朋友啊？”馬明擠眼不讓方大虎說話，又扭回頭繼續大喊大叫：“告訴你啊，又找到一家，對對對！價格可能要便宜些，正在研究……”“涅！貨不在莫斯科。在堪察加。”“堪察加在哪呀？嗬嗬，你問我，不如看看地圖，在海參崴附近……價格沒問題，一位剛認識的俄羅斯老朋友認為價格不是問題，肯定比前幾家低得多，而且據說貨還相當不錯……對對對，我都逐一落實了，四腳落地才敢給你打電話彙報嘛。”“謝謝？客氣。”“你就別問了，反正沒問題。如果行的話，過幾天我們就替你跑一趟，走一著，實地考察一下。”“那行，我等你‘指示’啊，你快點跟你老板彙報，是死是活吊朝上，讓TM你們老板痛快帶上美元過來把你這破事弄完得了，我們還一大堆自己的事等著處理呢。好了，白白。”一通喊叫，把馬明自己的酒喊醒了一半。放了電話坐下點上煙，他說：“大哥，那咱們就做好去堪察加的準備吧，大亮說盡快跟老板彙報、商量，他就是想為老板省點銀子，才這樣東找西找的，要沒啥大問題這幾天就要帶錢飛過來，跟咱們一起過去看貨，你說咋樣？”方大虎點頭道：“行。”由華夏上海直飛莫斯科的G際航班平穩地降落在莫斯科--謝列梅潔奧2號G際機場。在眾多的下機旅客中，有2名毫不起眼的華夏人。馬明指著他們說，“來了！”方大虎和丁超他們站在ArrivalHall--到達大廳左側，透過玻璃牆看到滬寧杭經濟貿易總公司派遣來做摩托艇生意的副總經理和部門經理大亮一行。燈火闌珊處，馬明、方大虎和丁超早已迎上去，大家見麵，相互做了介紹，那位副總經理叫王大行，將近50歲年紀，馬明的朋友大亮３0多歲，好不熱情。然後大家一起走出大廳，把行李放進後備箱，馬明和朋友坐進一車，丁超和方大虎隨後鑽入另一輛車，匆匆而去。馬明把朋友一行直接送進大名鼎鼎翻建一新的老建築“莫斯科”賓館。晚餐後，馬明安排“節目”。開始，王大行和大亮並不知道他的節目內容到底是什麼，隻是客隨主便，及至信步邁進那香氣懾魂的色情場所時，兩個頭一回來自G內的朋友興致勃勃的神情才感到不妙。後來他們二人跟馬明解釋，出G有規定，不得涉足這類地方，縱然有那個心，他們也沒那個膽，同時也怕隻圖一時剌激染上不潔回去被同事恥笑，也沒法向老婆交待。還有一個更重要卻不能示人的秘密，那就是他們隨身攜帶有12．5萬美元巨資，生怕稍有不慎有個閃失。“哎不行不行！”王副總經理連連退步，屁股向後打墜。“還是免了吧，咱們回房間，回房間。”其實馬明這樣安排，也是一片好心，生怕朋友大老遠來一趟莫斯科，怠慢了他們，但見他們如此規矩，隻好作罷。一進房間，才見燈光下王總的腦袋已經冒出汗來。馬明衝丁超和方大虎擠眼，小聲感慨：“現在這樣的共產黨幹部可少見呀！”王大行也真是謹慎從事的人，隨行的大亮當然也更關心此行的目的是否安全可靠。馬明和方大虎對他們保證說，這幾天他們又進行了側麵了解，估計不會有啥問題。“那就好，”王大行點頭，給大家敬煙，“我代表公司謝謝幾位了。”“不必客氣，王總。”馬明適時提升朋友地位，“誰讓大亮是我朋友呢，他托辦的事，就是頭拱地我們也沒啥說的，都是應該的。”“那這樣，如果方便，明天我們就一起去堪察加怎麼樣？”馬明道：“不必那麼急嘛！”方大虎道：“好不容易來趟莫斯科，休息一天，轉轉看看，後天去。”丁超點點頭：“是的，玩幾天。”馬明道：“明天玩一天，我再跟羅斯聯係上，後天出發怎麼樣？”“好，那就定了。”王總拍板道。前麵說過，盡管馬明身上有不少下三爛勾當，但對朋友絕對忠誠。為了陪好朋友，馬明在賓館另開了房間，方大虎和丁超他們三人那晚也就沒有回去，一起住在那裏，很晚才睡覺。臨睡前，馬明說：“大哥，幹脆後天你也跟著一起去吧，當著旅遊了。”丁超說行，反正這幾天也沒事，就跟著一起出去玩玩。其實丁超明白馬明的意思，是希望帶他一起多開開眼界。翌日，他們陪同客人遊覽市容。因為種種原因，大亮留在賓館看守巨款，隻王大行隨他們三人前往。莫斯科地鐵地鐵舉世聞名，全長258公裏，有1６0多個車站和545部自動電梯。它成為馬明向王總和大亮首先介紹的重點，平時吊兒啷當的馬明此刻變得一本正經，說莫斯科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曆史悠久，具有85３年的曆史。這些情況，丁超在一旁聽著都感到新鮮，不僅有點兒嫉妒，他來了都一年多，馬明還沒這麼滔滔不絕地介紹過呢。莫斯科的麵積很大，環城一圈將近120公裏，所以地鐵便變成了最受歡迎、最快和最安全的旅遊交通工具。莫斯科地鐵被公認為世界上最漂亮的地鐵，並享有“地下的藝術殿堂”的美譽。4盧布一張票（大約1．３元RMB），幾乎能到莫斯科各個景點。但王大行的心思顯然不在瀏覽上。看他興致不大，方大虎說，“走吧，上去。”馬明和丁超理解方大虎的心情，其實他比他們還急，前些天他們就一直在忙著跟別人聯係另一筆大生意的事，聽馬明說，這次他們要合夥從G內進一批鞋，已經商量得差不多了，但馬明招了身上這事，作為朋友中的大哥，方大虎再忙也要放下賺錢的機會，一陪到底。這幾天他的表現，和丁超差不多，好像馬明的兩個跟班一樣，很少講話，讓丁超看到了“驢性”的方大虎身上的另一麵，心裏暗暗尊敬和佩服。在對手眼裏威風凜凜、朋友麵前說話算數的人，麵對朋友的朋友，也會給足朋友麵子。克林姆林宮。他們一上到地麵，高大莊嚴的身影便在眼前，這裏保存了俄羅斯最優秀的古典建築和其他文化遺產。一直是俄皇舉行加冕大禮的聖母升天大教堂，彼得大帝以前莫斯科曆代帝王的墓地的天使大教堂等都是莫斯科著名的景點。然後又去看紅場，列寧墓是紅場上最重要的建築，他們繞著一半埋在地下，一半露出地麵的陵墓草草走了一圈。……晚上，馬明打電話把羅斯請到了賓館。雙方一拍即合。這個老頭兒一見上海來的老板更是熱情，他再次強調願意幫這個忙，沒其他意思，隻是可以從中賺點介紹費，也就是俗稱對縫的錢。據羅斯拿來的那些資料顯示：水上超大摩托艇，SEE－DOO（嘻皮軍士）摩托艇Cruisingquicklybeesasocialeventinthisresponsive,fully-equippedsevenseater.Thefull-V,multi-chinehullcutsthroughthewaterwithperfectprecision……長度、寬度、汽缸數量、化油器、排氣量、潤滑分離、注油高度、缸徑*衝程、燃油箱、容量、千重、最大輸出、容油量、座位數量、壓縮比、價格……上麵都有，一應俱全。王大行認真而細致地詢問了有關摩托艇及對方公司情況，又跟大亮研究羅斯帶來的那些傳真資料，覺得這些材料跟在上海總公司此前接到的傳真件沒有任何出入，很滿意。笑容可掬的羅斯趁機跟王大行商定了“勞務費”之後，也心滿意足。王大行還想跟馬明說勞務費的事，馬明起身去衛生間了，一會兒回來，王大行剛要開口，馬明擺手道：“我的就免了，都是朋友幫忙，不差你們這錢。要說錢，我就不幫了，你們人吃馬喂，花錢的地方多著呢。”王大行堅持了一下，見馬明有些不高興，也就作罷。但馬明拍拍丁超又說，“如果你們有那個意思，可以考慮一下這個朋友，他剛來，底兒不厚，不像我。”王大行馬上瞅著丁超說：“沒問題。”這時羅斯跟他的朋友謝爾蓋耶維奇通上了話，在確認對方身份後，他很高興，從聲音聽起來他們關係的確非同一般，對方詢問跟華夏朋友談得如何，上海方麵人到了沒有，是不是很快就去堪察加。羅斯很肯定地說“是”，並且祝賀老朋友有發財機會，頗有一些得意。對方詢問華夏客人何時能到堪察加。羅斯說還要向客人了解後再打過去告之。對方讓他一定要問清，屆時好派人去機場或碼頭接他們。王大行很高興，馬上讓羅斯告訴了對方具體時間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