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的MSK,零下30多度的街頭已經少有路人溜達。城北的宇宙大飯店裏卻燈火通明人頭攢動。一樓大廳的走道與沙發上,(嗬嗬,沙發,真TM拉風)或站或坐著三五成群衣衫單薄的中東遊客,等著穿梭於大廳衣著火熱的應如女郎前來拉客。那天,丁超叫了小楊等幾個朋友喝酒,這幾個朋友一個姓匡,叫匡斌凡,一個姓年,叫年真傑,還有樂正皓、宗政易和歐陽洪。都是在家鄉時的老朋友了。他們幾個去uosi好幾年了,先在別的地方賣皮夾克,後來到一起,才到了MSK。丁超他們進去的時候,看見一個穿著低胸T恤、短得不能再短的皮製短褲的uosi女郎,把一個羞澀的中東青年拉到一處電話亭外角落,和他用簡單的英語討價還價做皮肉生意。丁超掃了眼,進去了。他後麵的哥們也見怪不怪。一見honguo人來了好幾個,又有一群大美女跑上來拉他們。“喂!華夏帥哥!”“哇?”“要女人嗎,先生?”“不,謝謝。”“我陪你一夜隻要100美元!”幾個女人一人拉住一個,丁超的那個格外甜美、漂亮、性感。“怎麼樣先生,我們還可以再研究研究!”“不,嗬嗬,太貴了!玩不起啊!”丁超打趣。“那麼多少,你開個價好了!”“沒勁,沒勁,滾、滾、滾。”不等丁超再還價,幾個哥們哈哈大笑,另一個女郎開門見山地說:“好啦,我們兩人一起陪你們一夜風流,算400美元。”丁超假裝深思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問哥們,“看見沒,她們把咱們當成大肥羊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你們,是喝酒,還是打、炮?”“嗬嗬,當然喝酒了!”幾個人大搖大擺地直奔餐廳而去,消失在玻璃幕牆裏。一場人類最原始的皮、肉、生意沒成交,姑娘們並不很失意,轉身又去拉別的客人。丁超除外,他除了對已有的娜麗婭一往情深、有好印象外,現在心裏本能地對任何女人都反感,沒興趣,原因是裴心心。不知怎麼,任何場合下現在一見漂亮女人他就煩,越漂亮越惡心。其他幾個哥們並非清教徒,隻是司空見慣,根本不當一回事,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喝酒,其他內容酒後再說。在MSK主要的旅遊飯店拉客的應如女郎,大部分是獨立經營的“個體戶”。但她們與社會勢力和飯店工作人員卻有密切聯係,互相勾結,互通信息,她們進進出出飯店如入無人之境,夜半3點去敲客人房間也屢見不鮮。此外,在酒吧,許多美貌的uosi女郎陪客人跳貼麵舞也毫無羞澀,繼續十有八九會雙雙離去同床共枕。就在那一天,丁超無意之中又遇見了仇人鄔良豪和老婆裴心心。丁超無意之中也見證了一個曆史時刻,準確點說,就是1991年12月25日。由於時間充裕心情也比較鬱悶,所以那天丁超出去跟朋友喝酒的時候沒怎麼有話。大家坐在那裏東扯一句西扯一句想到哪就說到哪,隨性而起,隨性而落!話題飄忽,一會兒G內,一會兒G外,一會兒市場,一會兒又不知由誰提起了鄔良豪和裴心心。而一有人提起這個,丁超的臉便更黑了,也不說話,光悶頭喝酒,大家一見,知道他不高興,便給個眼色,說起別的蓋過去算了。回過頭才發現那天電視上都廣播到全國的大事了,uosi正麵臨著一個巨大的轉變或者說危機,可他們這些在MSK的honguo人還有好多東西沒有注意到!由於自身處於事外,語言交流能力有限,所以除了喝酒,感覺不出當時情況下uosi很多“人人意中所有,人人語中所無”的東西。但在內心深處丁超還是想看點什麼來來紀念這段與自己無關卻又無法忘卻的記憶……。。很多到過uosi的都應該有這樣的感覺,12.25可能是uosi最複雜、最心疼、最期待、也是留下回憶最多的一天!“走,上紅場!”喝完灑,丁超起身說。他們到那裏的時候,克裏姆林宮的紅場上已經聚集了大批的MSK市民,那些uosi人懷著不同的心情來觀看一個曆史性的場麵。丁超他們在人群裏穿行,因為從不同渠道傳來的消息說,克裏姆林宮今晚可能要更易旗幟,那麵uosi幾代人熟睹的鐮刀鐵錘旗如果落下來,什麼旗幟將升上去呢?無論眾想看到不是不想看到,都將麵臨一個嚴峻的現實。晚7時,蘇、聯總統戈爾巴喬夫出現在巨大的電視屏幕上,向他的同胞和全世界發表演說。對於這個執政6年的總統來說,顯然這是一個學生的時刻,因為以蘇、聯領導人的身份發表電視講話,這是最後一次了。當時丁超和匡斌凡、年真傑、樂正皓、宗政易和歐陽洪站在寒風凜冽的紅場上看熱鬧,心裏也是滋味複雜,看著那些uosi人越集越多,老大的廣場已經人滿為患,開始還沒什麼,看著看著,當戈爾巴喬夫在“祝願大家萬事如意”後結束了講話,所有人差不多一下子都開始激動了。7時25分,戈爾巴喬夫的電視講話結束了,蘇、聯總統府的屋頂上出現了一個身影。丁超他們個個屏氣凝神。這些來自honguo的倒爺們,此時此刻好象在關注與自己的切身利益密切相關的事情一樣來關注這件事情了,因為不論是之前的老大哥,還是以後的什麼,他們這些人在G內對這個神秘的G家實在是再熟悉不過,而如今又身在其中,心情也由此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複雜起來。7時32分,那麵為幾代蘇、聯人熟悉的鐮刀錘子紅色旗幟開始徐徐下落,下落……。。“我草……”“降旗了?這就降旗了嗎?”“快看!”“……”7時45分,一麵三色的uosi聯邦G旗取而代之,升上了克裏姆林宮上空。此時此刻,廣場上的人們包括丁超他們意識到,嗬嗬,真的算是經曆了一個偉大的曆史時刻了,從此以後克裏姆林宮已成為uosi總統府。而過去小時候就在電影上經常看到的那個牛逼的蘇聯,從地圖上徹底消失了。“完蛋了……”“怎麼感覺心裏空落落的,沒著沒落的了?”“草,人家uosi的事,有你神馬屁事兒?”往回走的時候,遠遠地,忽然有人在後麵一拉丁超,丁超回頭看,一眼就看見了鄔良豪和裴心心兩個人。是他們嗎?有人睜大眼睛站住盯住那幾個人看,他們也看見了丁超他們,相距不過30多米,燈光下,看得出他們很虛弱,是他們,是鄔良豪、裴心心他們,穿得很厚,麵孔由激動瞬間變成了恐懼。自從被丁超捅了一刀之後,這是鄔良豪和裴心心出院後頭一回出門,大難不死,本來以為會必有後福,可他們卻沒想到就在今晚這個偉大的場合卻又突然與丁超他們這一大幫人相遇了,如今一直找不到原先的感覺了,隻覺得死神隨時隨地不知從哪裏突然襲擊一般冒出來。因為種種原因,他們心裏太知道丁超的脾氣了,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至少這輩子不會。他們心裏也關心uosi最近發生的這件大事,因為這或許會直接影響他們今後在uosi如何做生意的大事。所以,出門前,他們受過傷的身體外麵裹上了厚厚的外套,頭上還纏著大頭巾和帽子,他們也怕再遇上丁超,可是他們相互之間實在是太有緣分了。他們還是不幸在看完熱鬧後遇上了丁超他們幾個人。然而,裹得再厚,相互之間太他馬的熟悉了,一見麵,隔得再遠也會一眼就認出來。而此時的丁超卻表現得十分淡定,他掃了一眼鄔良豪和裴心心,隻當沒看見不認識一般,微微一笑,嘴角上掛著一絲寒冷。這其中,宗政易其實是鄔良豪的表弟,他們還是當年一起出來的。可是,由於鄔良豪做的那些事,讓宗政易也很來氣。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服,親兄弟表兄弟或許趕不上朋友、哥們來得真實給力。樂正皓和歐陽洪要過去揍他們,被丁超一把拉住了。“算了。讓他們走。”他朝二人豎了根中指:“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