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毀滅前夕(1 / 2)

“你!站起來!明白?”“喂,你不要動,沒你什麼事--我們找他!!”列車到達MSK前,有人在走廊門口大聲吆喝,幾個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uosi軍人圍住了黑哥包廂裏的那個uosi人。一位uosi女列車員給他們悄悄地打開了包廂門。黑哥聽不懂她的話,幾個uosi軍人全副武裝,如臨大敵,就揮舞著手用生硬的俄語對那個家夥叫道。那個uosi人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隻有他明白,似乎想反抗,被撲倒在地!一個跟頭,是丁超出腳把那強壯的家夥給踢倒的,外人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出的腳,快如閃電,等到進來抓那家夥的人把他按住,事業上手銬從地上拎起來,其中一個領頭的大漢才回頭對丁超笑了一下,說了一句話。站在外門的列車員見丁超不懂,給他翻譯道:“他們說,謝謝你!”“我草,謝謝,同行啊,謝什麼?”這個話丁超沒說出口,隻是嘴角一抖動,算是明白了。燕京哥們急忙叫道:“我靠!得了您哪,行行好,別喊了大姐,回頭我給您當翻譯還不成嗎?這咋回事呀?怎麼還車上來抓逃犯哪?”那個uosi人被凶狠的同行帶走了,列車員一走,兩人罵道:“草,這素質,照燕京差遠啦!”他們這些天朝人誰也不知道那個樣子十分凶狠的家夥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兒,傍晚時分的城市被斜陽披上了一層朦朧迷幻般的色彩。列車員收走了臥具,又把車票發給旅客們。同包廂的兩個燕京哥們到隔壁拿貨去了。丁超把車票和護照一起放進隨身旅行箱裏,向車窗外看去,列車正快速經過鐵路兩邊安裝的高高金屬隔音牆。估計終點站馬上就要到了。列車穩穩地停下了。終於到站了!經過整整六天六夜的磨難,丁超麵有菜色。雖然列車中部掛有餐車,但在車上大部分都是吃隨身攜帶的食品,好不容易熬到了這座昔日紅色帝G的心髒。丁超的心髒卻像MSK不久後發生的“8.19”事件的陣痛一樣,麵臨嚴峻考驗。下車的地方叫“雅羅思拉夫”車站。據說那個誰當年到MSK時就是在此下的車。嗬嗬。。如今等到丁超一個人下了車,親身站在了這片神奇詭異的土地上時,感覺歲月依舊,世事滄桑。一下車,立刻感到寒風蕭蕭,這是多年來未能見到的情景,黑頭發的湧過去,黃頭發的湧過來,熱鬧紛繁的景象,使人好像一下子回溯到了17世紀那古老的曆史畫麵上,在白雪覆蓋的地麵上,在冰霜雕成的玉樹林中,在夕陽下蒼茫的雪野上,車轔轔,馬嘯嘯,鈴聲不絕,爬犁飛馳……。。現實情況是,如今丁超不無狼狽地站到了偉人曾經路過的土地上。他的心情,此時此刻並不開心!下車旅客熙熙攘攘,來接站的uosi乘務員親屬們從窗口裏拽下一個個大麻袋,那是她們倒騰來的私貨,也是她們養家糊口的特權。傍晚擁擠的光線下,原先那個在honguo公安機關存在了許多年的特警丁超已經消失了,他現在是準備拚盡所有憤怒,向老婆裴心心和拜把兄弟鄔良豪追問奸X的丁超,證據就是擺在麵前的那個手提箱與匕首。透過寒風凜冽的站前廣場能夠依稀看到一麵三色旗在天空飄動。丁超就想,讓我用丈夫的眼光來看看自己同老婆裴心心與拜把兄弟鄔良豪他們在uosi這一段滾滾紅塵的緣起和毀滅吧。半小時後,他在站前找到一家小旅館住下來。對於黑哥來說,一雙腳站在uosi的土地上,就意味著已經站在了新舊交替的銜接點上,對一切很陌生,很不適應,但是既然選擇了複仇,就必須認真地麵對它。老婆裴心心和拜把兄弟鄔良豪--在MSK他與他們相遇後的場麵,斬不斷,理還亂,已經永遠在心裏刻下了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跡。旅館的uosi老板,年齡雖不算大,但頭頂的線條因過於光禿而給人一種未老先衰的滑稽感覺。在滿街流動的金發碧眼襯托下,這顆半禿的腦袋有一種不真實的突兀感。就好象當初老婆裴心心忽然向他提出要到uosi做生意時的感覺一樣。在丁超的朋友當中,鄔良豪是唯一和老婆一起在這邊做生意的人。當年uosi的大門轟然洞開時,首先動心的不是鄔良豪,而是黑哥的未婚妻裴心心。二十歲的姑娘天生就不安份,她在銀行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某一天見到一位同事身著銀狐呢製大衣出現在單位時,她馬上了解到隻需兩件或三件假“阿迪達斯”便可換回這般富麗堂皇的uosi貴族貨.心裏一核計,從西柳大市場上貨,每件假“阿迪達斯”不過四五十元RMB,三件也不過一百五六十塊錢。她一想,我的天啊,在honguo質地這麼好、樣式這麼漂亮的uosi貨至少也得上千塊,於是馬上給黑哥打電話,讓他中午就去見她,神秘地言之“有要事相商”。裴心心本是個說一不二,想一出是一出又不良後果的姑娘,在兩人見麵的小飯店,她把去uosi的好處講了一中午,丁超仍在那裏猶豫。丁超有丁超的難處。其實他也知道去uosi掙錢容易,可去uosi,先就得準備一筆錢,除了帶去易貨貿易所需的honguo貨需要錢之外,交給旅行社、海關、檢疫等處的費用也不少。當時手頭是攢了點錢,但那是為結婚準備的,怎麼敢輕舉妄動呢?再說了,自己在公安局上班,又不能陪她一起去,放心不下。一想到在農村辛苦勞作的父母,黑哥心頭就有一種沉重感,他明白,出G經商不是小事,對於他的家庭也好,對於他這個特警也罷,幾萬塊錢積累起來畢竟不是一朝一夕那麼容易,還有工作問題,老人問題。所以他一番猶豫後,努力勸阻裴心心赴俄,講了一大堆萬一賠本的理由。裴心心立刻沉下臉,哭了。她一哭,丁超就有點抗不住了,雖然她是但是幹打雷不下雨,但是她的決心明顯是下定了,當著吃飯那些食客的麵她翻臉說:“我跟你搞對象,根本就沒圖你有錢!現在機會來了,你還縮頭縮腦,怕這怕那!我的好工作我都不要了,你怕個屁啊?大不了我扛個被子去你們家完婚,還能咋地?”接著,下一秒又說,“我告訴你,uosi我是去定了。別人能賺錢,憑啥我們一定就得賠!”說得理直氣壯,義憤填膺,由不得黑哥再囉嗦。於是兩人請了假,去海城西柳自由市場上了四大包各類便宜貨,黑哥又把護照、五日遊之類的手續在旅行社、公安局跑了一遍,便孤注一擲地準備讓她跟著拜把兄弟鄔良豪雙雙奔向凶險莫測的uosi,成為第一撥跑到這邊來做生意的人。丁超那時做夢也沒想到,居然就在那時候自己因為裴心心出了事!按裴心心的說法,第一次叫“摸著石頭下河”,如果贏了,還什麼工作不工作呀?工作再好,也沒有自己給自己當老板好,於是,黑哥為了她出事進監獄後,倆人開始在MSK做起了專職G際倒爺。之後,鄔良豪和裴心心他們居然生意越滾越大,而黑哥新婚燕爾的老婆裴心心也不知不覺在他們一起練攤的四年多,睡在了一起!原來的那個特“純潔”女孩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拜把兄弟鄔良豪,遊龍戲水,夜夜風流。四年前真是讓人欲哭無淚!現在回頭想想,其實在丁超的心裏也是一個毀滅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