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鄔良豪哀號一聲,一看到地上那個胖子幾乎腦袋瓜子和嘴巴都往外噴血,好像沒救了,情況如此嚴重和不可收拾,不由得立馬大罵旁邊那些同夥。“看什麼看,馬了戈壁,你們這些流、氓還不趕緊把你們這個王、八、蛋、頭子送醫院搶救啊?想叫他死啊!”“快點--叫車!!”鄔良豪吼叫,憑當過幾天刑警--主要是特種兵時代的經驗,鄔良豪出來一眼看到死人一樣趴在丁超腳底下的那個滿頭滿臉開花流血的家夥,根本就沒注意到究竟是什麼人,隻蹲下一摸鼻息,隻有微小出氣,沒有了一絲進氣,就火大了!麵對現實,這麼突如其來的局麵,丁超也有點意外和吃驚。打人,本是丁超的強項,抓人打人不說是警察尤其是特警必備的強大手段和職業病之一,至少對於他丁超而言是小菜吧,哪天抓人回去不先動手狠狠先修理一下重大犯罪嫌疑人殺殺那些家夥的銳氣再說呢,卻沒沒想到這個無恥的胖子這麼不經打,他看了眼新婚燕爾的妻嬌妻,走過去輕輕把她擁在懷裏。“沒事吧?”“……”裴心心渾身還在顫抖,無言點了點頭。“別怕。”他無聲撫摸著她的秀發,掃了一眼地上被緊張抬走的那個該死的王八蛋,沒想到!!!丁超一聽見新婚燕爾妻子的驚叫,條件反射一般迅速放下酒杯衝出來並沒有想要結束對方的小命,隻是氣憤之極血性漢子一時沒把持得住,出手不凡就是那麼狠狠一下子,一下子就徹底改變了一切,也把命運改寫了,畢竟是當過特種兵的人,又是久經鍛煉的殺戮之人,下手狠不說,而且十分準確無誤!奔腦袋瓜子去的,而且就砸中了天靈蓋,一隻眼珠子差點兒給砸冒出來……“你沒事吧?”聲音之輕,有些微微顫抖,不過氣憤依然,裴心心感覺到。“老公……”“別怕,沒什麼事。”“完了……”而那個恐怖場麵隻有鄔良豪和其他同事朋友知道丁超的厲害,而事情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了,這些人心裏明白人若不死,命大,兄弟丁超還有救,頂多內部處分一下。可人要是死了,則不好說了。因此都非常著急,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就連旁邊嚇呆了的裴心心都能看出來,何況警察朋友們,她也不罵人了,一眼一眼望著自己的老公,雙重的驚嚇,渾身顫抖,隻是輕輕抽泣。“你沒事就好,其他別管了,”丁超鐵青著一張臉轉而伸手擦拭掉新婚燕爾妻子的眼淚,安撫她不要緊,那些家夥都有車,等不及救護車在鄔良豪的大罵聲中匆匆忙忙把人給抬上了外麵的豪車,他自己都沒想到事情後來會急轉直下,發展到一發而不可收的糟糕地步,可能是平時當特警打人打慣了,他伸手就想打人,隻是沒想到這次這麼嚴重。下手太重了,也難怪,如果不是黑社會動他的新婚燕爾嬌妻,他心愛的寶貝,他不會如此瘋狂和失態!丁超平時脾氣大,義氣重,朋友們跟他開什麼玩笑都行,但有兩點他最忌諱。一個是父母,一個是老婆。誰要是拿這兩條跟他開玩笑,他說翻臉就翻臉,為這個,他跟自己的鐵哥們掰過。何況有人當麵調戲自己的新婚老婆?還是個當地著名的大流氓頭子?當晚半夜醫院就傳來了消息,那猥褻調戲裴心心的家夥也該死,要是事先知道她是丁超的新婚燕爾嬌妻,借他一個豹子膽估計也不敢如此如此猖狂,結果,人送到了醫院沒過幾小時,宣告不治,一命嗚呼。消息傳到局裏,大家都驚呆了,而倒黴的丁超,工作愛情雙豐收的上升之人,一板凳不僅把自己砸進了監獄,還把準備青春和終生都要無條件全部獻給自己為之自豪的特警事業的自己,工作砸沒了,就連過去出生入死獲得的那些榮耀與稱號也頓時失去了一切光彩。“你呀……你!”“你怎麼這麼混?啊!”這是丁超被局裏控製後,邵政委特意在特警隊辦公室看望他當麵的怒罵。之前,從來都是他送別人進看守所,這回他被過去的同事送進了同一個地方,雖然受到一些照顧,可心裏那個窩囊和後悔可以想見。本來,如果按照職業他把那個人抓起來也不犯病,到了局裏如何收拾更是小菜,但他沒有那樣做,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當初傳來被打者人死在了醫院,丁超從來沒有過的失去了一向冷靜自若的神態,瘋狂了。判的時候,一些朋友找了人,市局領導據說也都紛紛替丁超說了話,最終目的是少判了幾年。這些傳說,警察同事和自己的手下探望時都有耳語,老婆和戰友鄔良豪按照原定計劃去uosi做買賣,走之前也去看守所看了他。“丁超,你在裏麵好好照顧自己,多保重,沒事的,我估計局裏那些關照你的領導--邵政委和大局長他們背後肯定在跟有關部門協調,他們不會放手不管你,很快就會有人救你出來--”這種安慰,丁超根本不太去想。要是想想以往局長政委對自己的信任和喜愛程度,他絕對相信。可再深入一想,也不信,因為他作為一個過來人,一個見過太多生死和重案的特警,明白自己事情的嚴重後果。當然,如果市局領導全力以赴,馬上放他出去不太可能,但想想其他辦法輕判幾年倒是可能的,畢竟,權力機關,特色如此。不過是此時麵對現實他不太願意去多想這些而已。一切,聽天由命好了,丁超心裏的真實想法是畢竟人家也是一條命,家裏也有老婆孩子和父母,即使是公然耍個流、氓也不致丟了一條性命……“老公……”話未語,人流淚,麵對麵的裴心心,透過小窗戶看到的是一張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丁超當時最為難受的還不是自己能判多少年,而是擔心新婚燕爾的嬌妻將來怎麼辦?盡管舍不得,但借的十幾萬塊錢已經花出去了,貨壓在手裏也不是事,新婚燕爾的裴心心左右為難。“丁超,貨壓在手上,我和嫂子商量了一下……”鄔良豪看看丁超眼睛,一會,道:“這幾天就準備出去了,你的意思呢?”“走吧!”丁超點頭,毅然決然道:“你們不走,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判刑,我估計是肯定的,畢竟嚴打這麼厲害,局裏或許會說話幫忙,可……不能因為我是特警就……反正我也說不準,隻是有一種感覺,不算好,而且也做了一個不吉利的夢。”“啥夢?”裴心心一聽,豎起耳朵,嘴上追問:“你做啥不好的夢了,老公,你說呀?”“算了,你們走吧。”最後決定還是要走。他們來,就是告別的。把老婆裴心心托付給特種兵戰友、拜把兄弟叫鄔良豪,他放心,這兩個人應該說都是丁超今生今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除了父母,就是他們,而裴心心也是最放心不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