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或者我什麼都沒有想。我隻知道程小茜就躺在那扇門裏麵的某個台子上,生死未卜,而我連站在那扇門前等候都不能。
我隻能遠遠的觀望!
你說過,每個人其實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遇到任何事情你隻能獨立承擔、獨自麵對、獨個承受,沒有人能夠分擔。誰也無法分擔。
那是什麼時候?那是什麼情形?
相較而言,那算什麼?!
不要,上帝,請不要再考驗我。請不要拿小茜的生命考驗我。我還有什麼值得你考驗的?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隻有小茜。求求你不要,上帝。如果你一定要考驗我,請你換一種方式。你不要拿小茜的生命考驗我。如果你覺得我擁有小茜是奢侈的事,那我可以放手。我真的可以放手。隻要你放過她。你放過她,我就放手。我立馬放手。求你,求求你放過她。隻要你放過她,你叫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
羅燕向我走來。她一臉憂鬱。
“許叔叔,你沒事吧?”
“我沒事。”
“把嘴角的血擦了吧。”她遞給我一張紙。
“沒事。”
“你嘴角還流著血呢。”
“哦。”我看著羅燕。她把手紙放在我手心裏,我在嘴角擦拭了一下,然後將手紙丟掉。
“怎麼樣?”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太可怕了。我都嚇懵了。”羅燕眼裏噙著淚。
“裏麵在做什麼手術?”
“是做腰椎手術。”
“腰椎?腰椎出了什麼問題?”
“我也說不清楚。好像是什麼裏麵的幾根爆裂性骨折。”
“爆裂性骨折,那豈不是要癱?”
“醫生說如果傷到外側的那根就一定會癱。”
“也就是說有不癱的可能。”
“是那個意思吧。”
“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我也說不清。反正很嚴重,太嚴重了,你知道嗎?那車子正麵撞上程小茜,程小茜直接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
“頭、手都受了傷。不過頭好像是外傷。”
“哦。”
“如果頭著地那肯定就沒救了。”
“哦。”
羅燕看著我,“你怎麼了,許叔叔?不舒服嗎?”
“沒有。”
“你臉色很難看。”
“沒事。”
羅燕沒有再說什麼,她站在我旁邊待了幾分鍾,看我沒有什麼情況,便離開我,走去手術室門口。www.hongxi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