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五十三(1 / 2)

紅|袖|言|情|小|說

那年盛夏日子特別長,氣溫特別高。最高氣溫常常突破四十攝氏度,氣象台總是發布黃色預警。我們成天躲在家裏不敢出門。多多很怕熱,不開空調睡覺常常會因為過熱而醒過來,因為這個原因,每天晚上我們都要開空調。

沒事時我常常帶多多去超市玩。超市裏有很多人,可我看得出沒什麼人買貨。很多人都是衝著中央空調去的。要知道,一進超市,你就覺得秋天來了。我帶著多多乘電梯,一樓二樓轉個遍。我們常在玩具區逗留。多多對玩具特有興趣,每次離開,我們都會帶個小玩具回家。

天氣持續幹燥,已經有很多天沒有下雨了。去水庫遊泳的時候我看見陽江縣郊區的稻田禾苗長得非常旺盛,可是,稻田都幹裂了。透過禾苗間的縫隙你可以看見很多水田變成了幹田,泥土白白的。很多地方都在抽水。抽水機突突突的成天響著。一些地方的農民為了能放一些水進自家田,不得不晚上去守水——守在水渠邊,不讓別人將水攔截。我們聽說有些鄉鎮的農民因為守水而打架。我們還聽說有些沒法抽水或者無法引水的稻田因為過於幹旱而導致禾苗幹枯了。

陽江河的水位直線下降。很多河床凸顯出來了。那些鵝卵石出現空中的時候還略帶青色,那是淤積在它們身上的一種水草的顏色,沒過幾天,鵝卵石就全變白了。

那真是一個別樣的夏天。

八月中旬的一天,天氣晴朗。早上醒來你站在客廳裏看見落在小陽台上的陽光是那麼白那麼亮,便知道又是一個大熱天。

那一天,多多早早地醒了。大概在淩晨四點,我就被他嗯滋嗯滋的呻yín聲吵醒。他的頭又隱隱作痛。

不知為什麼,最近一段時間,多多總是在淩晨因為頭痛而痛醒。江醫師推斷是吹空調造成的。江醫生告誡我們,多多連電風扇都不能吹——至少不能對著吹。這可害苦了我們。晚上睡覺,我們讓電風扇對著牆麵吹。母親找來蒲扇,給多多扇風,甚至在多多睡著的時候我們還輪流給他扇風。

那天我按江醫師的吩咐泡了一包午時茶給多多喝,而且趁熱喂他喝下,果真很有效果。過了幾分鍾多多就不再哭泣了。我們都重新睡過去。等我再次醒來,我發現身邊空空的。我穿著背心、短褲走到客廳,看見多多躺在沙發上。我下意識地走過去摸了摸多多的前額。我感覺有點燙手,便到房間的抽屜裏找出溫度計。多多體溫有點偏高。多多又感冒了。

上午我和多多在一起。多多的體溫沒有上升。十一點我離開家去陽江飯店。我在陽江飯店請待在陽江的幾個高中同學吃飯。我有兩個月沒有和他們聯係了。上次有個同學從廣州回來,我答應晚上與他們見麵,由於與程小茜被困在鄉下,沒能踐行諾言,被同學們好一陣罵。這次我請他們吃飯,算是賠罪。

還是那個包間,還是那幾個同學。當然,高有利已經離開了我們。我沒有打電.話給周芳,不過,葉星子通知了她。我以為她不會赴宴,但出乎我的意料,她和葉星子一同走進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