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照了大頭貼嗎?照的好不好?”
“好極了。”
“拿來欣賞欣賞。”
“才不呢。”
“你送照片給那麼多同學作紀念,我做老師的連看看都不行,真的悲哀啊。”
“我怕老師笑話呢。對了,老師,等畢業了我們一起去照大頭貼吧。”
“好啊。”
那天晚上吃飯我滴酒未沾。我下決心戒一段時間的酒。
“不會吧?許大校長不喝酒,那酒廠不倒閉了?”劉國慶說。
“許校長說著玩呢。”吳華說。
“我做了個檢查,胃潰瘍。醫生已經警告我了。”
“醫生的話哪能聽?什麼都聽醫生的,還別活了。”符校長說。“加一杯。”
我把杯子抓在手上。
“要不,來半杯吧?”程國武抓著酒瓶一直等著給我加酒。
“真的不行。”
“男人哪能說不行?”朱校長說。
“男人不能說不行,女人不能說隨便。”吳華說。
“要不,讓咱老大給你倒酒?”符校長說。
“一凡確實不能喝,那就不勉強。”鄭校長說,“給一凡加奶吧。”
我端著奶去給另兩桌的老師敬酒,老師們紛紛反對,但我鐵定了心,堅決不喝。
坐在位置上,看著同事們熱熱鬧鬧的喝著酒,我的嗓子癢癢的。每當這個時候我就喝一口奶潤潤喉。看來,能喝酒真是一件快樂的事。
現在我能理解那些不喝酒的人陪著客人長時間的幹坐是一件多麼受罪的事。
星期五——我值日的傍晚,給程小茜輔導完英語,程小茜拿出了兩張一寸的大頭貼。
我仔細端詳。一張大頭貼的背景是秋日原野,程小茜歪著頭,露出笑臉,調皮可愛;另一張的背景是一個愛心,丘比特之箭穿過愛心,程小茜的頭含在愛心裏,她雙唇微微閉著,深情的注視著前方,很甜蜜的樣子。
“你覺得哪張好呢?”
我看來看去不說話。
“你說話呀。”
“我覺得嘛——兩張都好。看不出來,這大頭貼,效果挺好的。”我側頭看程小茜。
“你喜歡哪一張?”
“哦,準備送我一張嗎?我兩張都喜歡。”
“那不行。”
“那就這一張。”我指著有愛心圖的那張。
“這張不行。”程小茜搖搖頭。
“那我哪有選擇餘地?”
我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了。是家裏的電.話。
“有什麼事嗎,媽?”
“多多的體溫又上升了,38度多。頭痛,還吐了。”
“怎麼會這樣?江醫生開的藥多多沒有吃嗎?”
“吃了,沒有效果。我看我們還是去住院部吧,老這麼高燒不退會燒壞腦子的。”
“好,我馬上回來。”
“多多生病了嗎?”程小茜問道。
“是。昨晚就有點低燒。上午我特意帶他到江醫師診所
開了藥,沒想到燒到了38度。江醫師說沒什麼問題的。”我收拾桌上的東西。
“那你要立即回去嘍。”
我點點頭。
我急匆匆下樓。
“老師小心點。”程小茜說。www.hongxi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