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並不能構成,我同意你與我同行的理由,我也未必要與你合作。”麵對明玉的提議,初刹連連冷笑,刹那間寒意翩飛,一如往日的明玉。
明玉微眯了眯雙眼,不由得多審視了他幾眼,他未曾料到,那個每次見到到他就一臉通紅,絲毫不知拒絕為何物的初夏,居然會用那麼冰冷的語氣拒絕他,一時間他有些難以適應,眼前得到這個人,真的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人嗎?
她們長的那麼像,個性卻毫無相似之處,而且,她還擁有力量,明玉想起鍾樓的另一麵的下方,那些在死域中掙紮的人們,布域的手法,幻術的利用,以及引靈技巧,都是一等一的巧妙,他雖從未幹過這一類的【域】事,但是,倘若是他臨陣對敵,是否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呢?
他們兩個對決,他又會有多少勝算呢?
而初刹站在他眼前,一米七的個子顯然矮了他大半個頭,但是她卻絲毫沒有怯勢,抬起腦袋看他的樣子也並非不卑不亢的仰望,而是,睥睨。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死氣,比之前更盛了,仿佛地獄爬上來得惡鬼。
原先她的身體被血蟲蠶食殆盡,淪為活死人後,就已是死氣沉沉,並失去了影子,而現在,她不僅身上死氣更甚,全然不似陽間之物,而且重重的死氣之中還多了三分淩冽的煞氣,這三分煞氣純粹得可怕,任何光明的東西,甚至修道之人,靠近得久了,都會被暗暗中傷,幸而他得法寶青木拂塵有天生的辟邪之力……不然,難說不會被她的血煞之氣所默默殘食。
他認得這血煞之氣,在青玉尊者的加持下,他在雲夢山時就能看到的這種非比尋常的煞氣,他追尋此氣而來,起初還以為是初刹布置的死域所發出,但是,很明顯,死域的煞氣雖重卻遠沒有初刹身上的純粹,而初刹神元內斂,將體內磅礴的至陰至邪之煞氣並不用心的隱藏著,故而他自然很容易看出來那氣息真正的來源,再聯想到白啟的陰謀,和東城南康家的,關於長生和鬼門關的傳說,他幾乎可以斷定,眼前的初刹就是他要找的人。
雖然難以置信,但是很明顯,初刹就是能救師尊一命的至陰至邪之惡鬼。
但是,怎麼會是她呢?
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她應該,吃了很多苦吧……
明玉眼眸深諳,他居然有點遲疑自己的下一個計劃了,但是,不論如何,在還未知己知彼的情況下,智取,永遠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而且,我想要彌補……”還是淡漠的語調,但是吐露出的話語在初刹聽來,又多了幾分醉人的溫暖。
他是在向她妥協嗎?
初刹思維裏,初夏的人格又開始作祟,她到底是喜歡過他的。
雖然那個時候的她,喜歡一切的帥哥美男,但是他對她,到底是特別的那個。
初刹將流澈的公主抱改為肩扛,看上去爺們又霸氣,全沒個女子的柔弱,卻並沒有任何一絲粗獷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奇異反差美——像是身著吸煙裝的男裝麗人,有一種剛柔並濟的性感在其中。
“得了吧,收起你那廉價的良心,我可不需要你的彌補。”初刹嘴巴強硬,臉卻別過去不敢看他,視線斜視,臉上不自覺浮上一抹紅暈,而由於臉上過度的慘白,紅白的對比度更加明顯,襯著她秀麗的五官,因而更顯現出幾分醉人的豔麗和生動。
但是你若以為她是為明玉的“彌補”二字心動,或者什麼的,那就錯了,此刻她心裏想的是:現在自己雖是初醒,但力量之磅礴卻還是可以說是不輸於當時之下任何人的,若非白啟利用琳琅的牽製,以她現在的個性,她完全是有胡作非為,大幹一場的架勢的。
而現在,時間不多了,為了複活琳琅,為了徹底殺掉白啟,她還不能那麼囂張的任意而為,她有許多重要的事要完成,但是,雖不能大動作,但是讓眼前的自己過得舒心愜意,還是很有必要得的,她已經不是那個白癡初夏了,更不是那個死腦筋的兵器刹除,她是初刹,所以她願意對自己好。
你得學會對自己好。
“是不是廉價,你自己心裏清楚。”明玉一聲冷哼,眉心緊皺,他後退了一步,因身材高大而投射籠罩著初刹的陰影陡然消失,明玉他,似乎是似乎見談判無果,轉身欲走。
也未必不是欲擒故縱。
但是是不是欲擒故縱對初刹並不重要,她主意早已定下,一個漂亮的空翻,紅衣翩躚,她又躍至他的跟前,紅著臉,她強裝鎮定,抿唇道:“一起走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