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是綠的,喚作次元錨,綠色靈光籠罩了上下左右百米方圓,化成網絡,沒入虛空,剛剛才打開的傳送門,一瞬間被強行關閉,了無痕跡。
還有一道,無聲無息,但變化卻是顯而易見的,方圓百餘米裏的空氣,一瞬間稀薄了五六倍,兩個飛在半空裏的法師當即失去浮空能力,慘叫一聲,“啊呀”著向大地跌落。
不過旋即,兩個法師身上的法袍靈光湧動,早已準備好的魔法開始激發……
“枯竭之波!”梅持著死靈之書開始吟唱,施法眨眼間完成,完成的一刹那,經過了死靈之書、飛機魔法塔雙重加持的死靈魔法,就仿佛龍吟,鋪天蓋地翻翻滾滾向兩個法師所在之處湧去。
倘從遠處看去,飛機魔法塔似極了飛翔在天空中的巨龍,而枯竭之波,就仿佛龍之吐息,洶湧豪邁的從兩個法師身周掠過,負麵能量輕而易舉摧毀了靈光的彙聚,將法袍上已經在運作的魔法抵消殆盡。
然後,力場大手憑空凝聚,將兩個法師一把握在手中,魔力監牢、冰爪監牢、禁錮術一層層套上,直把兩個法師看的麵色如土抖似篩糠:“大,大師,這是為何?”
兩個法師一直在遠方等待,直到神降術的靈壓消失了,感受到飛機魔法塔的氣息,這才前來。
兩人的行動其實合理,天下法師皆出公會,雖然還有很多聚集在亡靈島,亡靈法師的氣息那是一望可知,非亡靈島係的法師高手,還擁有飛機魔法塔這般神妙的配備,兩個人的第一念頭自然是,此乃會中前輩。
哪裏想到,等待他們的根本不是什麼會中前輩,而是……
當佛爾斯領著梅和原野蘭出現在兩人麵前,兩個法師哭了,臉色苦的簡直能滴出膽汁來。
法師公會排行第九、第十一的通緝犯,公會外的人可能不認識,公會內部人通常不會忘。
竟然自投羅網到了這二人手底,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出門之前,不是使過占卜術了嗎?怎麼會……”其中一個法師,就哭喪著臉對另一個法師說道。
“我也不知道哇?神靈明明告訴我,百無禁忌的。”另一個法師也是納悶。
佛爾斯卻聽的神色一動,對第二個法師道:“你是預言法師?”
預言法師十分稀少,而通常隻有牧師才會的占卜術,更是隻有從亞曆山大取經,信奉了預言係的神官法師才能使用。
“唔,是……是。”第二個法師遲疑的道。
這真是瞌睡碰枕頭,想什麼來什麼呀!佛爾斯歎息:“那你幫我找幾個人!”
這世界上,沒什麼比預言法師找人找東西更方便的了。
兩個法師實在不想給通緝犯做事,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
千不情萬不願的接過了佛爾斯遞去的追蹤線索,喃喃施咒定位。
佛爾斯自己雖用不了預言魔法,卻可以通過觀測靈光,充實體係,解讀咒符,一眼之下便知,兩個人沒怎麼搞鬼,老老實實就是在施法。
戰場三百裏之外,飛機魔法塔十來分鍾全速航行,終於在一片茂密的樹叢裏,找到了被藏起來的的車隊。
幾個隨行人員還想抵抗,被飛機魔法塔的密集火力輕而易舉打的抱頭鼠竄。
“這……這似乎……這好像是……”囚牢裏,所有人呆呆抬頭仰望著前方,仰望著仿佛巨龍一般,既龐大又可以飛的巨物天神下凡。
旁人或許不認識這是什麼,他們在謝老頭身邊久經熏陶,從謝老頭的瘋狂絮語神神叨叨的話中,可不止一次聽說過這玩意。
這玩意……竟然真的可以存在?它又是來做什麼的?
就在一幫人既震撼又覺無助的當口,佛爾斯帶著原野蘭、梅下了飛機。
“少爺?!”“莊主?!”“佛爾斯?!”……一陣呆滯之後,囚牢裏響起了歡呼,然後是鋪天蓋地的不可思議,佛爾斯怎會知道他們被綁架的?又如此機緣巧合的趕了過來?
而守衛他們的那兩個,不,三個高手,又到哪裏去了呢?
一時間喧囂詢問聲沸反盈天,也不知道該先答哪些的好,佛爾斯幹脆也就不答了,與原野蘭、梅一人打開一輛馬車,放出了眾人,引著眾人上了飛機。
一幫人腳踩扶梯,手摸欄杆,東看西看,上下其手,活脫脫劉姥姥進大觀園。
從周圍人的對話中,兩個無意中闖入的法師自覺收益良多,比如說,知道了這幫人出身哪裏,知道了眼前這驚世駭俗的魔法塔,底下這幫人也是第一次見,知道了佛爾斯和他們原本是一夥的,許久不見……他們不由自主豎了耳朵還想多聽些內容,卻被佛爾斯直接下了逐客令,隻得訕訕離開。
佛爾斯沒有留住這二人,飛機魔法塔的秘密他原本是想保留的,這也是圖斯跟了他們一路最主要的原因,但是,他卻沒想到會出後麵這些波折,薔薇騎士和伍德已經跑遠了不可能再捉住,這個秘密再藏著掖著也就沒有意義了。
不光這兩個法師,被強行帶到此間的圖斯,佛爾斯也放了。
但是一路行來,見多了驚險刺激的場麵,見到了世紀大戰的風采,圖斯竟然不想走了,他既不走,佛爾斯也不趕他,就這樣留在了飛機上。
將一幫人在艙中安頓好,由著梅和艾爾普蘭配合,緩緩懸浮生恐,佛爾斯和莊園一幫人,總算有些時間寒暄。
“老師,這是照你的理論造出來的飛機,您覺得怎樣?”
“不錯,不錯,挺像樣。”謝老頭東摸摸西看看,點頭稱許,“隻是,你的發動機怎麼造出來的?如何提供的動力?”
一番對答,引爆全場,無論是阿帕西手下的武士保鏢,還是幾個孤兒,全都是恍然大悟,這東西原來就是飛機,謝老頭曾經跟他們說起過的傳奇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