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伍德簡直變身成了一隻人形暴龍,瞬息間追平了與四位鬥王的距離,熊熊烈焰卷到了鬥王的後背。
不過,伍德畢竟不是真的龍,而且他的等級也並不甚高,就算真的龍來,假如鬥王們神完氣足,兵甲齊備,也未必會生怵意,何況他一隻假的雛的。
隻一瞬間搖擺,鬥王們很快便清醒過來,張望幾眼,呐喊幾聲,不要命了的重新開奔。
沒有辦法!他們實在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了,就算麵對一隻小龍幼龍,也無力去屠了,當下隻能豕突狼奔。
一追一逃,頃刻之間,兩方便奔出了百米,距離城牆則還有千餘米。
除了沙普,鬥王們的後背上全是燎泡,火毒攻身,苦不堪言。
又過得幾步,奔馳中的托馬斯·圖徒然蹲身,一把抄起了地麵上一個灰突突不起眼的無視,哈哈大笑著返身迎向伍德:“看刀!”
那是他自己凝練數年的閃電之刀,彼此間已經能夠心生感應,所以才能在這種兵荒馬亂的關頭一把拎中。
揮舞的同時,鬥王已經凝聚了全身之力,劈出了一道璀璨電光,張牙舞爪的迎向了伍德的龍息與鬥火。
電光消泯了龍息鬥火,也可以說,龍息鬥火消泯了電光,總而言之,兩種力量平分秋色,兩個施放力量的人飛快的接近對撞到了一處,然後……
隻聽得“蹭啷”一聲脆響,伍德的巨劍毫無懸念的斬斷了托馬斯·圖的電刀,同時卸下了目瞪口呆的鬥王一膀一臂,鮮血飛濺。
“吼!”沙普見同伴危機,一聲大喝,束音成絲的激波中,已經可以夾帶上微微血色。
伍德豎劍阻擋,就仿佛被一陣大風吹過,淩空翻起後退了數步。
沙普劇烈的咳嗽幾聲,蹲在地上一時無力起身,這一聲鬥戰吼,實在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
最後還是亨利·埃夫裏一個閃現出現在托馬斯·圖身後,拎著鬥王僅剩的胳膊,揀著已經被伍德的龍劍燒炙的烏漆麻黑的斷臂,重新閃現離去。
另外一邊,斑點傑克扶起了沙普,同時撕開了另外一道卷軸向伍德拋去。
到了這種時候,他甚至已經來不及看清,扔出去的卷軸究竟是什麼效果了……
結果,很幸運,那是一個叫做束縛大法的魔法,無形的強大魔法力場正好罩住了伍德。
雖然根本擋不住伍德的龍劍幾下揮舞,總算稍稍遲滯了他的腳步。
從被樹人拖拽到的山邊林外,到克洛澤城牆,直線距離不過一千幾百米,假如是平常時日,這段距離不夠鬥王十幾秒鍾跑的。
在此刻之前,鬥王們從來也沒有想過,這樣的距離會有跑的如此艱難的一天!
一千多米的距離簡直遙不可及,他們跋山涉水呀,翻山越嶺呀,好不容易抵達了目的地。
目的地不是城牆,而是在城牆之外,由於城牆的威懾,伍德不敢涉足的區域。
“他奶奶的,今天算是倒黴透了!”四位鬥王皮開肉綻,氣喘籲籲,顛三倒四,狼狽不堪的衝進了克洛澤城的城牆。
城牆完全是木質的,朽木的顏色,高度大約十米,鬥王們從來也沒有想過,這座看起來破破爛爛腐敗不堪,高度也普通的很的城牆,會給人那麼安全,那麼幸福的感覺。
一進城牆,鬥王們啪嗒一聲倒在地上,小指頭也懶的再動半根。
於他們來說,今天真的倒黴透了!
身受重傷至今未愈;多年淬煉的武器全扔,托馬斯·圖倒是揀回了武器,卻丟了一隻手臂,而且揀到的武器也隻有一半;價值不菲的卷軸儲備也消耗了大半的大半……
最重要的是,麵皮上難看啊,信心滿滿的衝出了城去,結果讓人打的屁滾尿流的縮回來,自己這些鬥王以後還怎麼出來混?
可是沒有辦法呀,形勢比人強,鬥王們死裏逃生,甚至都顧不上麵皮好看難看了,一個個癱在地上,喘氣跟拉風箱一樣。
城門外幾十米遠處,伍德異常不甘心的駐足站下……
今天鬥王們大敗虧輸,可是伍德也算不上贏,因為隻要鬥王們還活著,隨時都有翻盤的機會,而他……他的光聖自爆之術僅此一次,下次再用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鬥王們不會輕易上當,更加沒有合適的自爆人選。
他的後麵,樹人黑王們三三兩兩的趕來,到了他佇足之處,同樣停步,神情肅穆。
“如果不止我一個,再有一人能夠抵抗住他們的魔法控製,今天就不會是眼下這個情況……”伍德麵目陰沉,回身肅然掃視。
樹人黑王們慚然低頭,今天伍德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裏,出謀劃策的是他,魔法迭出的情況下,保持神誌清醒,自始至終進攻攻擊的也是他,當鬥王們倉皇而去,傾力追擊的還是他,而樹人們自己,不光幫不上忙,有那麼幾合還在拖後腿……
“神使,懲罰我們吧!”樹人們齊聲請求。
伍德長籲了口氣,仿佛要將心底裏的不甘徹底釋放:“算了,也怪不得你們,實在是缺少準備。好了,走吧,回去我們需要加強鍛煉。”
瘟神轉身離開,城牆上的藻人與冒險者們也都大鬆了一口氣。
樹人光聖伏擊大爆,樹人高手與冒險者高手大戰幾合,精彩紛呈,今天的事,勢必將成為克洛澤城一個新的話題,並被人們津津樂道好久,無論……那個時候克洛澤城究竟是屬於樹人還是藻人。
鯊王沙普的氣兒喘勻了,從空間袋中掏出了新的卷軸,開始幫托馬斯·圖料理斷臂,這是一個魔法的世界,死而複生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何況僅僅是斷了一隻胳膊。
斑點傑克、亨利·埃夫裏勉力坐起開始料理光聖留下的創傷,一邊剜肉割瘡,一邊低語交談,慶幸今天的不幸,慶幸今天的大幸,被傷成了這幅德行,怎麼說都是不幸,不過能在這樣的不幸下保住一條小命,絕算得上大幸了。
“這麼驚險刺激的一輪走下來,竟然沒有減員,咱們定然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呀!”沙普寬慰三人道。
不過,他真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