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鯨魚是前輩坐騎,冒昧叨擾,還請海涵。”佛爾斯放低了姿態道。麵對這般高深莫測的人物,也由不得他不放低姿態。
“叨擾?你那也叫叨擾?我也想叨擾叨擾你,行不?”壯漢瞪圓了眼睛。
“怎能當得下前輩虎威。”佛爾斯慌忙俯首。
壯漢撇了撇嘴,兩個三角形的耳朵如輪飛轉,似乎在探聽周圍動靜,偶爾停那麼一兩下,仿佛在判斷、分析:“你殺過巴魯家的小東西?”
巴魯家的小東西?巴魯王?佛爾斯腦筋飛轉,也隻能想起那隻怪異的九頭蛇蜥,那隻九頭蛇蜥恁般怪異,難道還有什麼來曆不成?
佛爾斯老老實實點頭,苦著臉:“是有那麼一隻多頭蛇蜥。前輩如何知道?難道,它也是某位前輩坐騎不成?”
“那倒不是了,不過這樁麻煩,卻比殺個坐騎嚴重多了……我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誰幫你壓下的萬蛇血咒?”
“萬蛇血咒?”佛爾斯茫然。
“巴魯家睚眥必報,臨死刹那,必定以全身血氣,向凶手施出血咒。此咒深入神髓,極為難纏,會吸引巴魯家族人前仆後繼的來向你尋仇,哪怕跨越位麵也無法阻擋。”
“我觀你的情形,的確中咒無疑,不過竟然沒有爆發出來,而是一直被壓製在身體裏麵,甚是奇特……”
壯漢一席話,說的佛爾斯冷汗涔涔:蛇蜥血竟然還有這個作用?自己被它連催兩級,還以為是大補之物,隻是怕和魔力生出衝突,方才強行壓下,卻未料到,險險成了別人的複仇標靶,仔細想想,真的好險。
不過,佛爾斯的慶幸似乎稍早了些……
“你既拿炮射了我的坐騎,就要有惹麻煩的準備。”壯漢眼珠一轉,徒然冷冷的道,遙遙一指向佛爾斯點來。
一指之下,無聲無息,不過佛爾斯通體上下血液,似乎都隨著這一指沸騰起來,已經被壓製住的蛇蜥之血,洶湧澎湃的衝破了封鎖,湧遍了全身。
不好!佛爾斯心生戒懼,一邊瘋狂調動生命元素,對失控的蛇蜥血進行封堵,一邊分神注視著壯漢,戒備他還有什麼手段。
完全指望不上別人,不要說此人顯露出的實力,當他踏入指揮艙的一刹那,指揮艙與外界,就已經被徹底隔離了……
佛爾斯一身上下的蛇蜥血,其實一直沒有消化完全,以前佛爾斯以為,那是藥力太過的關係,雖然沒有消化,並不擔心,現在他知道了,一旦這玩意完全爆發,自己就有麻煩了,大麻煩!!!
蛇蜥血在他的身體裏瘋狂流湍,而且,並不是橫衝直撞沒頭沒腦的,沿著一種古怪的軌跡……
原先佛爾斯並未掌握這種規律,不過這次,得了壯漢提醒,他徒然意識到,那是一道符咒,可以將訊息,從一個位麵,破開空間障壁傳遞到其它位麵的符咒,隻不過……普通符咒是由大腦識海裏的魔力流激發的,這道符咒,卻是由肌肉與血液裏蘊含的鬥氣激發的,雖然載體不同,原理卻是一樣的。
載體不同,原理一樣!一瞬間,佛爾斯腦海如被雷中……
對啊,鬥氣魔法,本就是一體,隻不過大腦裏的魔力流可以隨想象力肆意織造,無論什麼魔法都放的出來,而身體裏的鬥氣流,受限於身體之構造,受限於人對身體組織的調動,遠遠不如運轉念頭那般輕易,所以,鬥氣隻有基本屬性,很難釋放出如煙花般絢爛的魔法。
更何況,鬥氣修到一定程度,識海為鬥氣流影響,終生再無機會認知魔法的高級形態,就更加沒有機會明白,身體裏鬥氣流的運轉,其實是和魔法一樣的,甚至,也能產生相同效果了……
如果不是被眼前此人點醒,如果不是中了萬蛇血咒又被重新激發,如果不是精擅生命元素可以內視……哪怕缺了一樣,也沒有佛爾斯此刻感悟了。
心中如念電轉,佛爾斯調集一身生命元素,開始衝擊萬蛇血咒的陣列,既知此咒原理,以佛爾斯的魔法造詣,想要破解就十分容易了。
初時萬蛇血咒得了壯漢灌注,洶湧澎湃,哪怕佛爾斯調集生命元素也無法與之抗衡,所以佛爾斯幹脆也就不強行抗衡,隻是選取咒陣那拐點、薄弱之處,集中元素,一擊便走。
這裏是他的主場,他的地盤,血咒行進之處雖然失去控製,那周遭左近,卻自然有他的呼應,聲東擊西,指南打北,血咒雖然洶湧,竟然自始至終無法成陣,自然……也就無法將九頭蛇蜥臨時之前的刹那畫麵傳輸到異域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