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爾斯揚長而去,留下一地海盜四十五度角純潔仰望他的拉風背影……
四下裏,沒有了富氧熔爐的支持,衝天烈焰在幾秒鍾內便委頓不堪。
火焰當然還在燃燒並沒有消失,不過僅僅能覆蓋樹間空地之底,想要重新躍出地麵那是不可能了,煤氣灶一下子又從超大火扭回了小火。
黑煙也重新出現,就從總部平地四下,或者是某個地洞,嫋嫋升上高空,十分精準的映襯著眾海盜此刻心情——無盡的蕭索、落寞與灰暗。
方才那衝天的熱火,似乎把他們身體裏的熱量也一遭帶去了,身體表麵還是滾燙的,他們的心卻已經拔涼拔涼的了。
環視著四下灰煙,他們甚至提不起下去救火的心情,經過這麼一燒,這個總部算是廢了,天曉得經過一場大火,脆而易碎的巨木枝幹會不會在某一天,徒然從高空跌落?
他們手足無措的站著,不少人都在低聲詢問——“剛才那位,是不是魔導師啊?”
不是魔導師,怎麼可能在他們那般嚴密的包夾之下,使出諸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古怪魔法,輕輕鬆鬆揚長而去?
不是魔導師,怎麼可能在短短幾秒間,將數千平方米範圍化身火海?
會來這地方的,都是遺棄島海盜長年累月於東海大洋上劫掠來的俘虜……理所當然沒有什麼強力人物,夠強力的人不會被那些海盜抓住,就算被海盜抓住,也不會送到這地方來當苦工。
水平一瓶不滿半瓶晃的家夥,遇到什麼無法解釋的事,自然而然的就會對自己的推斷發生懷疑,被眾人稍稍一問,那幾個信誓旦旦佛爾斯施法者等級隻有七的家夥,便疑惑不敢確定了。
“原來是魔導師呀,怪不得這麼強力呢!”
“是啊是啊,不過魔導師怎麼會來我們這個地方呢?”
“這可怎麼辦?咱們把魔導師給得罪了?”
“還能怎麼辦?賠禮道歉唄!實在不行,負荊請罪?”說出了這番對話的家夥,眼睛不由自主瞥向了團長佐帝的方向。
片刻之前,自己的權威尚在眾人當中至高無上,每個人都對自己俯首帖耳,片刻之後,他們便袖手旁觀,偷偷看自己笑話起來了……
這就是海盜啊,論起見風使舵的本事,無人能出他們之右。
團長佐帝被一幹下屬的竊竊私語攪的心煩意亂,不過也沒有那心情大聲嗬斥:“魔導師?魔導師?丹澤爾,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海盜團長喃喃自語著,習慣性的詢問,他還並不知道,自己頗為倚重的青年已經被佛爾斯擄走了。
接連問了幾聲,邊上方有人說了。
“什麼?!”聽到回報,佐帝身體晃了兩晃,“丹澤爾被帶走了?咱們接下來的計劃要怎麼辦?”
愣怔半晌,他揪住了彙報者衣領:“你看清楚了,此人真的有次元空間道具?”
“沒錯,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丹澤爾參謀進去之後,關門之前,我隱隱約約似乎看到,空間裏還有別人……那個法師似乎還對裏麵喊了句話。”
不僅一人看到了,周圍還有幾個旁證,佐帝鬆開手,心中浮現被抓的下屬曾經說過的話——如果有次元空間道具,計劃實現的可能性至少增加三成……
“你們幾個!”佐帝忿然伸指,點了人群裏幾個施法者,“你們幾個,不是口口聲聲說應該執行第一計劃嗎?現在人跑了,你們想辦法吧?我不管你們是去抓,還是去請,如果弄不來,你們也就不要回來了!”
“啊?團長,不要……”幾個人劈裏啪啦跪了一地,麵色如土抖似篩糠,“團長,不要啊!看在我們入夥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您高抬貴手收回成命吧……”
“我收回成命,就有人來收我的命!”佐帝冷哼一聲,“餿主意是你們出的,現在知道錯了,剛才在大堂上,你們幹嘛來著?”
剛才在大堂上,您不是也同意了嗎?幾個施法者高層心中腹誹,當然不敢真說出來。
佐帝其實也明白,決定權在自己不在幾個下屬,就算事情並非如此,對方要怪罪,被怪罪的對象除了自己,也並無旁人,他隻是不發泄一下心中怨氣十分之不爽罷了。
看幾人敲打的已經差不多,佐帝正欲鬆口饒他們一次,一個屬下急匆匆趕至,聞著空氣裏的焦味看著樹丫下的火苗十分詫異。
雖然如此,他還是沒有出口詢問,而是來到佐帝親衛隊之前請求覲見,顯然要彙報之事十分要緊。
“什麼事?”見此人與親衛隊細細交談,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佐帝揚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