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點的魂液一直處於潛伏狀態,而且周圍身體組織安然無恙,若非有前四組的潛伏對象用來比對,根本不可能發現!
果然是這樣啊!四處明的還不夠,還有兩處暗的,法師公會的大boss防範自己還真是不遺餘力呀!佛爾斯心中,生出與其他四老星同樣的疑惑。
自己和海因裏希上輩子有仇嗎?還是某些見不得人的秘密,被此人掌握了?佛爾斯想來想去不明白。
幸虧至少一件事弄清楚了,那老頭做下的手腳自己已了然於心,這樣就好!
若不然,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逃出了法師公會,身體裏麵卻還帶著人家的追蹤器,那可真樂大發了!
不枉自裁了一場啊!
身體沒有事,控製DNA模擬撕裂痊愈這樣的過程,那可也挺疼的。
下次再這樣做的時候,一定得事先掌握神經隔斷術啊!
總結著過程中的經驗教訓,又保持“昏迷”了一段時間,佛爾斯終於伸伸懶腰,大呼小叫著“醒”來:“我放不出魔法了!我放不出魔法了!……”
“那不是真的,完全是你的錯覺!”看護者依舊還是瑞貝卡,女神官聞言來到床前,溫聲安慰道,不過從她眼中,佛爾斯隱隱看到了幾分無奈與不滿。
不管她出於的是同情,還是對高層陰謀的不滿,戲總要演下去,佛爾斯恍若噩夢纏身一般,迷迷瞪瞪繼續呼喊了幾聲,裝出才聽到她話的樣子,愣愣扭頭:“你說什麼?錯覺?”
他眼睛赤紅如血,形象滲人。
也就是瑞貝卡,見慣了他這種樣子,不慌不忙:“是的,錯覺,而且,那是一天之前的事了。”
“怎麼會是錯覺,我當時明明……”
“當時二環十三塔正在進行一個大型試驗,實施了魔法禁閉,四級以下魔法都用不出來,聽說你睡了一上午,一定是錯過了通告吧?”瑞貝卡解釋的很無奈。
佛爾斯聽的倒是興致盎然,法師公會還真會找理由呢,倘若自己不是心如明鏡,真的會被賣了還替人數錢呢!
看到佛爾斯一臉疑惑的神情,瑞貝卡搖搖頭補充道:“不信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試試。”
理所當然,佛爾斯試了,也理所當然,施法成功了……
“好了,你已經沒事了,可以走了。”瑞貝卡冷漠的下了逐客令,“外麵有人等著你呢。”
“謝謝。”佛爾斯麵上歡呼雀躍,心中卻是歎息,說謊也真挺不容易的,他很明白瑞貝卡情緒異常的原因。
等在門外的是公會的中高層,與佛爾斯談的,是新一輪破解付費的問題,應該……也是最後的一次談判了。
經過來去幾個回合的交鋒,法師公會自認為已經探到了佛爾斯底限。
不過,這個底限未免有些苛刻了,苛刻到當事者遭受一點打擊就萌生了死意,這就似乎有些過了。
也可以這樣說,在最後的談判中,佛爾斯以死相威脅,終於從法師公會換得了一點點有限的資源。
他正式成為了法師公會的講師,而非以前那個臨時的身份。
雖然職位相當低,通常也是至少魔導師才能頂起的頭銜,為了佛爾斯,法師公會算是破了相當大的例。
這個身份有工資,有職稱,有編製,還有不少權限與福利,當然,也就這麼多了。
佛爾斯的生活算是邁上了正規。
依舊還用原來的辦公室,依舊還住原來的房子,那本就是講師級的待遇。
如他那幾個助手,都是每天早上,從三環之外的居所,自謀手段趕到內環中來的。
所以佛爾斯現在一個愛好,就是每天很早就起床,洗漱完畢,站在十八層高處,遠眺著居住在遠處的導師助手們,施展各種各樣的手段趕路上班。
有飛的,有跑的,有土遁,有火中跳躍,有騎乘坐騎,有空間閃爍……
生命元素悄然無聲的改造著佛爾斯的視覺係統,讓他可以看的更遠,視野更廣闊,影像更清晰。
他就憑入目所見,一一分析這些人的咒符動作、施法原理、魔法回路走向,不斷補充增益自己的魔法體係。
這是他一天之中難得的休閑時光,因為這段時間過後,他就不得不麵對呆板無聊千篇一律的工作生活了。
欣賞完了早起趕路的嘈雜,原野蘭往往也已準備好了飯菜,佛爾斯通常一邊吃飯一邊腦中將方才所見整理歸納一番,等到菜足飯飽,第一遍的預備鈴聲,剛剛好在識海中奏響。
穿法袍,整理衣衫,收拾上課、計算要用的魔法書及其他材料,打點妥當出門,門旁新增的二十四小時保鏢立時緊緊隨上。
三個人一起下樓梯,轉彎,前行不到幾步,就來到佛爾斯的實驗室門前,識海的鍾聲往往這時第二次敲響。
早晨八點正,佛爾斯踩著鍾聲進到門內。
兩個保鏢留在門外,分開左右,仿佛門神。
實驗室內,三個學生必然全在,一個也不會少,法師公會中,哪個導師的課都可以缺席,唯獨佛爾斯的課千萬缺席不得,這是成為他的助手就必須有的覺悟。
“大家好,今天我們學習一下數列的知識……”沒有任何技巧在內的開場白之後,一上午的痛苦時光便開始了。
說痛苦,其實痛苦的是佛爾斯的學生,是監控室裏比實驗室多出幾倍的研究人員,倒並非佛爾斯自己。
他分出一個完整的念頭講解著小學生程度的內容,其他念頭該怎麼轉還怎麼轉。
自從領悟生命元素以後,對於過度思考而導致大腦散熱的問題,佛爾斯也有了針對性的解決辦法,他現在分念旁顧已是無比純熟了。
不過,他這種純粹填鴨式的教育,讓本來對這科目就無比生疏的學生們,就更加雲裏霧裏了。
他們隻有埋下頭去,眷寫術源源不斷的將佛爾斯的話一字不漏的抄寫下來,哪怕有些詞句根本不懂,隻能以聲音標注的方式記錄,他們也不敢抬頭問。
法師公會給他們的要求是聽著,看著,記下所有能記的,不過除了法師公會的要求之外,他們自己對自己也有要求,那便是……千萬不能觸怒眼前此人。
前任的倒黴遭遇尤在傳頌,此人的來曆、喜好、性情沒有人知道,所以三個人不約而同采取了同樣的解決方式--敬而遠之。
到現在,已經幾天過去了,若不是看過資料並且過目不忘,估計……佛爾斯記不住三個人的全部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