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化後獸人的生命力就是變態,全盤承受了灼熱射線的轟擊,竟然隻是兩眼瞎了,還能憑耳朵捕捉到佛爾斯的所在位置。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幹活!”半獸人的狀態,佛爾斯看似胸有成竹,好像對方瞎了是他故意手下留情折磨人家一樣,但可悲的事實是,他最強力的魔法都用了,也隻能燒瞎人家眼睛,還能怎麼辦呢?
避過半獸人從貨倉中投擲的木箱,佛爾斯指著半獸人繼續吼道:“再不好好幹活,他就是你們的榜樣!”
“裝卸工”們一哄而散,佛爾斯的色厲內荏他們可不知道,一個個心底裏隻是不停叫苦,自己哪裏是什麼裝卸工了,可都是正兒八經的水手呀!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這尊瘟神還是上麵生生請來的……
想請個李鬼,結果來一李逵,自認倒黴,挨著吧!
接下來的時間,佛爾斯幹脆也不用魔法了,就在碼頭邊上杵著,角色不知不覺間已變成了監工,誰的腳步慢下來了,立時就是一個火球加身。
於是,碼頭裝卸貨物的速度,比最初的十分鍾還快了三分……
“看看,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你們早這樣管理,何至於要請我來!”晌午將到,看著很快就要裝滿起航的三艘商船,佛爾斯誌得意滿的對隨行仆人說道。
看著同伴們的汗流浹背,聽著他們的叫苦連天,隨從捏著鼻子也隻有認了,同時還在心底裏慶幸,虧得自己沒有頭腦發熱,像眼前這些人似的哭著喊著要來逗弄這小法師玩。
艾蘭多男爵與佛爾斯之間的情形,說起來就是一句話,男爵想要佛爾斯走,而佛爾斯,則一心想要留下來。
如此激烈對立的矛盾,本來應該很好解決,至少也該是擺明刀槍針鋒相對的態勢,隻不過……因為麻杆打狼兩頭怕的關係,事情就變得微妙起來了。
男爵想要把佛爾斯趕走,但是,又不能生硬的趕,牽強的趕,至少……不能讓被趕走者懷疑他正在進行的陰謀,所以他三番兩次挑釁試探。
而佛爾斯呢,想留,但是也不能無來由的癡纏,至少……不能讓男爵發現他已經對人家正在進行的陰謀有所了解,並且試圖查探……
第一天的針鋒相對,於是很快就過去了……
“情況怎麼樣?”下班的時候,埃蘭法給佛爾斯發來傳訊。
“沒有任何收獲!碼頭上所有搬運工都是假的,手上身上的繭子位置都不對,那些貨物估計也真不了……”
“這至少說明了一件事,男爵的生意的確有古怪……”
這二人密謀的同時,男爵府中,艾蘭多男爵也終於收到了關於佛爾斯更為確切的情報——
貴族出身;施法者等級至少在七以上;菲爾普斯傭兵團就是栽在了他的手上,不光付了近百金的施法費,城西南那片屬於菲利普家的莊園似乎也保不住了……
看著這份資料,一圈陰謀者看的倒抽冷氣:“大哥,怎麼辦?這家夥可不好打發啊,禁呣……”
“閉嘴!”完全不見動作,說話者已經狼狽不堪的倒飛出去,撞翻了一溜桌椅,“在東海聯邦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
男爵陰森森的道:“要是再管不住你的嘴,就幹脆把舌頭割掉好了!”
“老大,對不起,我也是著急嗎……”說話者捂著臉期期艾艾的爬起了身。
男爵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那地方的監聽無處不在,不管什麼時候,咱們那樁事想想就可以了,可千萬不能說出口。我聽說,那幾個字被列為最嚴重警報,隻要聽到了,不追查個底朝天,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你心裏著急我會不知道嗎?再等等吧,好幾年都等下來了,還差這最後幾天嗎?”
“這樣吧,明天就把人都給換回來,咱們照常開工,抓緊時間發一批貨,把那邊的生意先對付過去。至於溶洞裏的事嗎,就先放一放……”
“這次是我著急了,以為那家夥的調令馬上就來,借著換任的空擋把其他人一趕,事情就算了結了,沒想到……”男爵揉了揉額間的肉團。
“把人換回來?”有人猶疑不定的道,“可是老大,那個小法師說了,他明天還會上碼頭的……”
“沒關係,這個世界上的事,除了武力解決,還有其他法子的……”
這夜,佛爾斯的別墅迎來了一位罕見的客人。
敲門的時候,別墅裏的人剛剛吃完晚飯,肌肉男們忙活了一天,已經漸次散去了,一群孩子在絲薇蒂的帶領下,環繞著院中燃起的不滅明焰,正唱歌跳舞玩遊戲呢。
天天學習的生活並不是那麼有趣的,不過對這些出身寒苦的孩子們來說,他們每一個都知道,眼前的機會是多麼難得。
對比以往的日子,他們甚至覺得自己現在是生活在天堂!
他們如饑似渴的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來學習,他們清醒著的每一秒,都精神十足活力充沛,絕不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