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我馬上處理。”小心翼翼攙扶著佛爾斯坐下,絲薇蒂趕忙回頭安置暈倒的老頭,吃力的將他拖到本來的房間。
一邊拖著女仆還一邊天真的想,少爺真是太善良了,自己明明那麼難受,還不忘提醒我照顧好謝爾頓先生。
不過,等她安置好了老頭回來,卻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的雇主正莊嚴肅穆的坐在院子裏等她,臉色陰寒的能刮下層霜來:“剛才,你把我丟在那裏自己跑了?”
“你知道嗎,這是嚴重的瀆職!一個人生存在這世界上的意義,就是要負起責任,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一個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的人,是沒有生存價值的!”
絲薇蒂一顆心小鹿亂撞,佛爾斯的氣勢嚴重的影響了她,讓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活在這世界上簡直浪費糧食浪費空氣:“對不起,佛爾斯少爺,我錯了!我錯了!嗚嗚……”
女孩不知所措的哭泣起來,如花朵含露,玉盤盛珠,可惜,佛爾斯絲毫不為所動。
“絲薇蒂,我要懲罰你!”
“不要……扣我的薪水。”女孩咬緊了牙關,最後關頭卻還提出這麼個要求。
“……好吧。”佛爾斯很是鬱悶了一下,難道沒嚇住她?不像啊,自己的演技可是影帝級的!
“我要罰你賠我玩一個遊戲。”
“遊戲?”絲薇蒂噎了一聲,淚水在碧藍的大眼睛裏轉來轉去,卻不知該如何滴下。
“嗯,一個好玩的國王遊戲。”佛爾斯煞有介事說道,幾乎笑斷了腸子。
帕維爾曆7993年9月1日這一天,於是就這樣過去了。
這本來是平淡無奇的一天,但因為一段莫名其妙的瘋話,一場偉大而未知的遭遇,成為載入史冊的一天。
偉大的人物,就連放屁都是香的,會有人好事的記錄下來,並煞有介事的告之後世,某人,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放了個屁,然後,某地狂風大作,巨浪不絕,毀屋千間,決堤十餘段……
事情從來如此,所以,這年這月這日的這個下午,被綁在樹上的老頭的這番發言,因為某些人在後世的影響力,成為史學家吟遊詩人大書特書的一筆。
不過,還要直到數百餘年後,一些在某個道路上進展到了一定程度的研究者,才隱隱約約意識到,這位謝爾頓老先生這一刻話中的真意。
進而才逐漸將當時社會那股風起雲湧的變革,與寥寥數人的生命軌跡聯係起來,意識到那場令整個晶壁係天翻地覆的變化的真正由來……
從那以後,每年的9月1日,被稱為聖言日,聖者謝爾頓感知天地至理,並為天地立言的日子,而帕維爾曆7993年,也從此被稱為魔科元年,就仿佛帕維爾元年,是以先知亞裏士多德建構起完整的魔法體係而劃定一樣。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此時此刻,帕維爾曆還是帕維爾曆,正如即便用了老掉牙的大預言筆法,也一點不會提升這本書的格調一樣。
曆史就是曆史,不會因紀年不同而有所改變;格調就是格調,不會因為筆法不同就高雅或者庸俗起來。
後世史學家往往會疑惑,最初的時候幾位大人物,是如何領先世界幾百年意識到了世界本質,開始了不懈的追尋並帶動了整個世界的改變,不過天下事都是一樣的,對於未知的追尋,大多源於內心的疑惑費解……
被絲薇蒂摔暈的老頭自然醒了,跌的本來就不重,好好的睡了一覺吃了頓早飯補充下體力,也就恢複了。
所以他可以好整以暇的靠在噴泉邊,兩腿垮開,深蹲,好像個孩子一樣,一手摸著腦袋上的大包,一邊好奇的觀望著噴泉的循環。
“這就是魔法?嘿嘿,有意思,真有意思!”老頭拿另一隻手戳著水簾,感覺自己找到了人生新的目標。
同是這一時刻,我們的絲薇蒂正小鹿一樣奔跑在艾蘭多起起伏伏的巷路上,紅彤彤的臉蛋嬌豔的能滴出水來。
她領到了昨天的全部薪水,八個銅子,剛剛跑過艾蘭多最大的麵包房,從後門用三個銅子,買了一大一小兩袋熱乎乎香噴噴的麵包渣。
嘿嘿,佛爾斯少爺受傷了可真是好啊!因為工作量的增加,工資是往日的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