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走到李香君的麵前,李香君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們站了一會。
李香君先開口了,她說:“你先去洗漱幹淨,我們再說吧。”
李師師眼含淚水,說道:“我沒有臉麵再和姐姐說話了......”
李香君看了她一眼,讓她出去。
“你還有多少天成年了?”李香君問李師師。
李師師看了她一眼,自己又想想,說:“我忘了。”
李香君說:“我一直替你算著,你昨天剛好成年了。”
“成年?”李師師輕聲說,她說,成年意味著什麼。
“你帶回了一個男人。”李香君說。
“是的。”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走到一起意味著新的一代。”李香君說。
李師師看著她,滿含疑惑。
李師師問她:“新的一代?”
“是的。你會和他結合,你們應該有一個孩子。”她說。
李師師低下頭,沒有說話。
“你不要害怕,這是很正常的,這是大自然的規律。”李香君說。
李師師還是低著頭。
李香君說:“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麼我國的人們都是女人。”
李香君說:“子母河是不會讓人懷孕的,那隻是人們願意相信的說法,她們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悲痛地認為自己沒有父親。”
李香君哽噎了,她說:“母親也曾在她二十六歲即將成年的時候出去,她還帶了一個男人回來。”
“我們的子民,她們雖然沒有把男人帶回來,但她們幾乎人人都會在將近成年時出去,在成年後回來。”
李師師慢慢地抬起了頭,她小聲地問道:“這是真的嗎?”
李香君點點頭。
“這麼說,我的父親呢?”李師師問她。
李香君皺起了眉頭,說道:“我們的父親死了。”
“死了,他為什麼會死了?”
“他永遠都是死的。”李香君說。
“不會的。”李師師搖了搖頭,說:“我的父親是怎麼死去的?”
李香君看著她的妹妹,她有些憐憫她的妹妹,她說:“母後生了你之後,就和他一起殉情了。”
“殉情?為什麼?有人在逼迫他們嗎?他們為什麼要殉情?”
“我不知道。”李香君歎了口氣。
“你為什麼不知道?”
“因為我當時還小。”
“你當時為什麼還小?”
“夠了!不要再問了。”李香君說。
眼淚有時候是在明明白白時候留出下的,眼淚伴隨著成長悄悄來臨。有一天,要用大人的眼光明明白白地看待世界,也要接受一切明明白白的生活。
“你的男人已經奄奄一息了。”李香君說。
“你能救活他嗎?”李師師問她。
“可以。我國有一粒傳世的金丹,能救活任何人。”李香君說:“你其實早就知道了。”
“能救活他嗎?”李師師問道。
“能。”李香君說。
李師師看向李香君,但又皺起眉頭,她說:“但我不愛他。”
“你如果不愛他,就不會想要救活他。”李香君說。
李師師說:“我想要救活他,但我並不愛他。”
“你想要救活他,你就是愛他的。”
“我不愛他。”李師師說。
李香君背過身,想了想,說:“這棵金丹是如此的珍貴,這麼多代的女王,她們寧願死也沒有服下這顆金丹。如果你說那個人隻是一個你不愛的人,那麼,他沒有資格服用這顆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