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想過西方聖地是個什麼樣子嗎？”金蟬子看著李師師。
“沒有。”李師師回答說。
李師師走到金蟬子的麵前，問他：“你願意看著我的眼睛嗎？”
“我覺得你的眼睛很好看。”李師師說，“你的眼皮很深。”
他在看著李師師的眼睫毛。
“你有沒有覺得人有時也長得很奇怪？”李師師說：“就像眼睛為什麼要長在這裏，又為什麼要長眼睫毛。”
他笑了笑，有些羞澀地說：“是很奇怪。就像為什麼很多人都喜歡長睫毛，而又不喜歡腋毛。”
李師師捂著嘴笑了。
“說一個人的名字，念上七遍，就會愛上那個人。”金蟬子說。
“我不信。”李師師笑道：“愛上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簡單。”
“說我的名字。”金蟬子說。
李師師含笑看著金蟬子，沒有說話。
“你不信？”金蟬子輕輕地笑著問道。
李師師笑道：“我信，我相信。”
李師師看到了一些小花，便問他：“你很喜歡花嗎？”
他說：“當然。要不然，我怎麼會種滿一條長廊的花。”
“你不覺得，這麼多鮮花種在一起，顏色太豔了嗎？”
他說：“確實是。”
“我覺得玫瑰花也太豔了。”她說，“你就這麼喜歡她的刺嗎？”
“是的。”他說。
他問道：“你喜歡玫瑰花嗎？”
“我當然也喜歡。”
“喜歡就夠了。何必在意她是不是過分豔麗呢。”他說。
“你送我的那朵花，是你親自種的嗎？”李師師看著他問道。
“是我親自種的。”他說。
李師師好像又有一些失落，她說：“那你肯定還有很多朵玫瑰花吧。”
“沒有再多了，我隻種了一朵。”他說。
李師師笑了笑，說他：“哪有人種花一次種一朵的。”
“有的。”他笑了笑，說：“精心去打理一朵花，一輩子也隻種一朵玫瑰花就夠了。”
“一輩子？”李師師看著他，感歎道：“你的一輩子會有多久啊。”
“老實說，你不許騙我，你現在幾歲了。”李師師問他。
他笑了笑，說：“不多不少，我快一千歲生日了。”
李師師看著他，好久沒能笑出來。
她說：“一千歲啊。你好老啊。”說完，她笑了出來。
“是啊，老了。”他裝著老年人的語氣說道。
李師師看著他笑了，也裝著老太婆的語氣說：“我也覺得是啊。”
金蟬子看著她的眼睛，把臉靠了過來，越靠越近。
李師師一下子臉紅了起來。怎麼這麼突然。
李師師瞪大了眼睛，也有一些想要不知不覺地向後退一點。
“咚”。他用他的額頭敲了李師師的額頭，說道：“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李師師這才懂得他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不要跟我論輩分，我今年可是有二十六歲了，我可已經當了差不多十年的女王了。即使假設我能活到八十歲，我也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生了。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