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從山西煤老板到階下囚
王大力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在他沾沾自喜於自己的煤礦安全降落並試圖東山再起時,一副金燦燦的手銬擊碎了他所有的美夢。
簽完兼並協議的第二天夜裏,在大酒店和夢露顛鸞倒鳳後,極度疲勞的王大力剛要睡去,突然,外麵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這麼晚了,誰還會來找自己?王大力有些氣惱地問:是誰?
門外回答說是服務員,來送水果。
王大力心裏嘀咕:我沒有要水果啊。
他示意赤身裸體的夢露穿上衣服去開門。
夢露不情願地去了,從門外閃進來兩個荷槍實彈的警察,他們用槍指著王大力:
你是煤老板王大力嗎?
夢露尖聲叫起來。
警察嗬斥她:安靜。
王大力嚇懵了,哆哆嗦嗦地說:
我是王大力。
警察讓他迅速穿好衣服,同時快速搜查了一下他的隨身物品,從他的皮包裏掏出一支手槍。
王大力意識到出事了。
他極力讓自己鎮靜下來,這時候不能慌張,他需要弄清楚警察到底為什麼要逮捕他,這會不會是一場誤會。
王大力穿好衣服,警察給他戴上了手銬。王大力問他們:
我可以抽支煙嗎?
警察點點頭:
可以。但你現在必須跟我們去警察局。
王大力點點頭。
我能知道你們逮捕我的原因嗎?
警察目無表情地掏出一張逮捕證:
你先簽字吧,等到了警局你就知道原因了。
王大力咬著牙在逮捕證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大力被帶走了,臨走時他叮囑夢露:
去通知老蒯,讓他幫我請個好律師。
夢露呆呆地點了下頭。
經過大約一個小時的奔波,王大力被直接帶到了公安局的審訊室,三個警察正在那裏嚴陣以待。
王大力一坐定,坐在審訊桌正中間的那個年紀大一點的警察就問他:
有人舉報你故意殺人,私自火葬礦工屍體,這些你承認不承認?
王大力腦袋“嗡”的一下,他知道這次要徹底完蛋了,所有的壞事都即將敗露。但他仍然咬緊牙關,努力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來:
我是一個有身份的煤老板,不會去幹這種違法的事的,那些舉報都是汙蔑!
警察笑笑,我們有證人提供的證據。
王大力仍然不認賬,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了警察一句:
你們這裏是縣公安局還是省公安廳?剛才車子繞了半天,我都快被繞暈了。
警察不理會他,仍舊追問他認不認罪。
王大力梗著脖子回答了一句:
我想見你們領導,最高領導。
警察微笑著,搖了搖頭。
王大力說:那我可以打個電話嗎?警察仍舊搖頭。王大力沒轍了。警察板起麵孔,質問他:到底交代不交代?王大力保持沉默。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警察說著打開了放在地上的錄音機,隨著磁帶轉動發出的滋滋聲,裏麵傳出了帶著小趙逃跑的保安的聲音,他交代了王大力私自火化礦工以及故意殺人的全部罪行。放完了這個,警察又給他放了另外一個錄音,那是火葬場的老財,他的聲音低沉,王大力一聽就知道是他。
王大力徹底傻了。
他知道,無論交代不交代,等待他的都將是無法逃脫的漫無邊際的牢獄生活。
此時,他腦袋中隻剩下一片空白。那些或肮髒或輝煌的煤老板生活,仿佛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王大力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到老家,回到父母的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