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九年,十月五日。
今年的氣比以往幾年都要暖和不少,是以今年的秋收較之去年來提前了十來。
信夫郡,懸田鄉。
原本作為懸田家本據的懸田城已經在戰火中焚毀,懸田家當主懸田俊宗也逃亡到了會津蘆名家,目前這裏是伊達家家臣片倉景親的領地。
片倉景親領有懸田鄉1500的知行地,在伊達家家臣中算是中規中矩。
片倉氏出身於信濃伊那郡,隨後才潛入置賜郡的鬆鄉出仕了伊達家。這個時候的片倉氏還隻是伊達家的普通家臣,甚至在文之亂結束後伊達晴宗頒布的《晴宗公采地下賜錄》中都沒有記錄在“重臣5”家之中,由此可見片倉氏是多麼邊緣化的家臣。
所以能夠得到懸田鄉1500石知行時,片倉家上下自然是無比珍視的。
片倉景親之父是片倉伊豆守賴親,這個時候已經隱居。弟弟片倉景重則是米澤八幡神社的的神官。
“太郎啊,你弟弟剛剛婚娶,你這個做兄長的都不親自去看看嘛?”片倉居館內,片倉賴親拄著一根拐杖來到片倉景親的身旁,一臉不高興的道。
片倉景親無語的回答道“父親大人,眼下正值秋收,家中事務繁多,我哪裏走得開啊!”
“再了,我本就不同意讓次郎去娶本澤真直的女兒,次郎非要一意孤行。我就不明白了,那個再婚之人,還帶著一個女兒,到底有多大的魅力才能讓次郎動心?”
“混蛋!”片倉景親的話似乎激怒了片倉賴親,“若非不是與本澤家聯姻,本家能夠獲得1500石的知行地?”
“在這件事情上,次郎比你這個兄長可要強上不少!”片倉賴親恨鐵不成鋼的道。
片倉景親撇了撇嘴,正準備敷衍幾句的時候,一名側近突然快步的跑了進來,“主公,不好了!剛剛牧村、野野村等六七個村子的村頭都來報告,大內家的人跑到本家領地來搶割糧食了!”
“什麼!”一聽到側近的話,片倉景親頓時愣著了,“大內家來搶割糧食?他們怎麼敢?”
“據是因為大內家的幾個村子今年與本家爭水沒有搶過,所以導致今年的收成不太好。所以這些農民便爆發了混亂,竄入本家的領內搶割本家的糧食!”側近連忙解釋道。
片倉景親氣的直跳腳“別人來搶那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讓別人搶麼?難道不會組織人手將對方打回去?”
“主公,對麵的人少也有一倆千人,本家根本沒有這麼多勞動力啊!”側近為難的回答道。
而一聽側近的話,片倉景親更加惱怒了,“混蛋!如果真是幾個村子的話怎麼可能會有一倆千人的青壯,這分明是大內家的陰謀!”
“不!光是大內家也不可能會有這麼多兵勢,這背後不定會有蘆名家的身影!”想到這裏,片倉景親頓時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了。
“父親大人,領內的事務就暫且拜托你了,我這就親自動身前往米澤城!”
片倉賴親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於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米澤城,伊達家已經亂了起來。
發生搶割事件的並非隻有懸田鄉,可以但凡是和蘆名家一方的勢力接壤的領地都發生了規模大不一的搶割事件,初步統計伊達家至少損失了兩萬石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