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孫子,你以為你是馮丞相的兒子(1 / 1)

阿山作為我的隨身侍奉宮女,每月可以有三天外出時間。因此,每次在宮裏被憋的實在無聊時,我都會央求阿山待我出宮。今天是阿山父母的忌日,她一定會出宮,我也打算跟著,去看看我的鋪子怎麼樣了。

許久未出宮,覺得京城街道又變化了幾分。我費了一頓口舌將阿山打發走,好讓自己可以好好轉轉。大街上十分熱鬧,叫賣吆喝不絕於耳。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我還是找到了常去買的那家涼糕攤位。正要穿過街道過去買,不知從那裏來的一個莽漢,走的急匆匆的,從我身邊擦過,撞的我肩膀疼。一股酒味夾雜著汗臭味,臭男人的說法果然還是有道理的。

揉揉肩膀,正打算接著走,突然發現裝銀裸子的荷包不見了。虧我自詡武功了得,居然被欺負到頭頂上來了。我連忙去追那個莽漢。

果然剛剛都是裝醉,那個莽漢眨眼就不見了蹤影,我追到了一個小巷處,就再也聞不到那股子臭味了。正打算返回,巷口處突然出現了一個男子的身影,逆著光,有些看不清,不過他身形挺拔,在光的加持下到是好看得很。走進了發現還是一個美男子,眼窩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殷紅,著一身玉白色冰絲綢袍。像極了書本裏描寫的英俊公子哥兒。

我端詳了他許久,並非我好色,實在是他不開口也不動,擋住了我的去路。我想了想書本裏男人們見麵的打招呼方式,決定先開口以緩解尷尬。“這位兄弟,能否挪一挪?”

他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著,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則直直的盯著我看,卻不開口回答,莫非是個聾子?想到這麼好看的人是個聾子,我心裏到時有些可惜。

我伸手比劃了一通,做出讓他讓路的動作。不知怎地,感覺他的薄唇抿的更緊了,正當我無計可施準備動手時,他伸出了一隻手,手上托著我的荷包,我大喜過望,急忙接過,連連道謝。又想起他可能聽不見,又規規矩矩的對著他鞠了一躬,想到對人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我頓時又鞠了兩躬。待鞠完三躬,抬頭看他,他好像有些生氣,我才想起鞠三躬是用於殯葬之時。

他到時還是一言不發,深深的瞪了我一眼,準備轉身,我剛要隨之起步,他卻忽的轉身,搶過荷包,將銀裸子一通倒出,塞在我手裏,將荷包揣進了自己懷裏。我倒吸了一大口涼氣,本想遇到個好人,卻也是個滑頭,荷包是金線縫製,上好的進貢蜀錦所做,比我手裏的幾個銀裸子貴。

重。奸人啊奸人。我嚐試去搶回荷包,沒想到連他的身都近不了,還是個練家子,關鍵是我打不過的練家子。憋屈,我十分的憋屈。

這位奸兄做人可能真的是沒有底線這一說,搶了我的荷包後轉身就走,步履輕快,看來輕功了得,追不上,打不過,此刻我無比的想阿山。

沒辦法,我出了小巷,買回心心念念的涼糕,決定去望月樓喝喝茶聽聽書,常聽哥哥提起,卻從未去過,索性去打發時間緩解一下我內心的憋屈。

京城這地方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我在二樓坐著,發現前方不遠的一桌有我的“熟人”。馮丞相之子馮邵陽。我與他沒什麼交情,不過是在宮宴上見過幾麵。他們一行四人不知在談論什麼。我對他們談論的內容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他們桌子上擺了一壺酒,一盤糖醋魚,一盤灼幹絲,一盤扒牛肉,一份梅花烙,一碟釀小菜,結賬時夥計收了他一個銀裸子。原來望月樓如此惠民,虧我因為怕貴隻點了可憐巴巴的一碟花生米。待他們離開後,我急忙召來夥計,財大氣粗的吩咐道;“照他們那桌來份一樣的”。

菜上得很快,望月樓的廚子有些水平。心滿意足的每道菜都嚐了個夠,我豪氣的放了一個銀裸子在桌上,準備離開。剛剛還麵慈眉善的夥計頓時變得凶神惡煞,攔著我說錢沒給夠不讓走。

“剛剛那桌不是隻收了一個銀裸子嗎?”我不解的問道

夥計“呸”的啐了一口吐沫,罵道“孫子,你以為你是馮丞相的兒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