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金明川覺得不太對,還沒來得及再說出什麼,顯示的畫麵上忽然失去了那人的蹤影,再出現時卻是已到了兩個手下的身後,沒看清那人有什麼動作,兩個提著橡膠棍的手下就如割草般軟倒在地。
眼前的場景一如早期的黑白默片一樣,色彩感雖有失真實卻是張力十足,對人眼的衝擊則更為直觀,從天而落的雨絲遮掩了部分細節,給這個場景充斥了異樣的詭異和冰冷。
金明川和張祥林麵麵相覷,不由自主地又將視線投向了顯示出的畫麵,畫麵中的那人慢慢轉過了身體,正對著其中一個監控探頭仰起了臉,長長的帽簷依舊擋住了他一半多的麵容,僅露出張嘴,嘴角翹著,似是在笑……
“還愣著幹什麼?讓人都退回來,開大門,讓他進來再幹掉他…”這人具體什麼來意不用管了,肯定是找麻煩的,金明川臉上一寒,低聲喝道。
倒下的那兩個手下也不知是死是活,張祥林不敢耽誤,趕緊用步話機下了命令。他明白,金叔是打算在庫房前麵的廠房內截殺來人,畢竟來的隻是一個人,能把情況控製在不影響廠日後的經營為善。
廠房的電控門大開,十幾個手下持著卸貨的鐵鉤和砍刀緩緩的退了進來,那個戴著棒球帽的人不緊不慢地跟著進來了,電控門在他身後緩緩關閉。
金明川撥通電話:“阿根,讓他們趕緊裝貨!你帶上家夥到前麵去看看…”
金叔真的是懷疑自己了!張祥林眼盯著監控畫麵,眉頭不經意地皺了一下。畫麵中空間開闊的廠房裏,十幾個手下還沒動手,隻是散開呈半圓狀圍堵著那人前進的方向,雙方距離也就十幾步的樣,那人好像並不在意,猶在一步一步地前行。
這人膽也忒大了,該不是神經有什麼問題吧?沒等張祥林琢磨明白,當中的兩個手下已被那人的前行逼得煩了,舉起武器邁步撲了上前,身形交錯,那人竟沒受到任何阻攔,施施然從兩人間緩步而過,反是那兩個手下仰麵倒地。
不可能呀!和剛才門外的那一幕幾近相同,根本就沒看到那人有什麼動作又是倒下了兩個。張祥林怔住了,畫麵中一眾手下似也是一愣,跟著卻是胡亂地衝了上去,那人忽然改變了一步步的前行規律,側身快速迎向了左側直入人群,也不知道他手裏握有什麼武器,就見雙手隻是抬了幾下,連人仿佛都沒碰到,頃刻間便有三、四個手下倒飛了出去。
“壞了,是個高手!怕是攔不住了,動家夥吧!”金明川見情況不太對,咬著牙下了命令。張祥林按動警報,閃爍的紅燈亮起,這警報在廠內部已是最高級別,代表的是有外敵來襲,全員上陣並允許使用任何武器。當然一按動此警報,場麵肯定控製不住,廠外的人勢必會知道廠內發生的事情,這個暗點就等於是廢了。
庫房周圍響起了低聲地呼喝和急促的腳步聲,並伴有隱約的“哢、哢”上彈聲。這廠裏還有近二十個全副武裝的護衛人員,魚貫湧上聲勢確實不小。
張祥林從茶床下一個隱蔽的抽屜裏掏出一把手槍和一張光盤,槍自己握上,光盤交到了金明川的手上:“金叔,記錄資料您拿著從下麵暗道先走吧,我到外麵看著去,沒事兒的話明天我再想辦法和您聯係!”
“這…”金明川臉上變了變,問道,“那你怎麼走?”
“您不用擔心我,就一個人,我帶人先做掉他再說…”張祥林正說著,庫房外槍聲大作,此時也顧不得再看監控畫麵了,忙喊道,“金叔,快走,我帶您下去,這動靜太大了,非把雷招來不可!”
耳畔的槍聲激烈,已不容耽擱,金明川趕忙跟著張祥林下了樓,拐了兩拐,張祥林蹲下身掀起地上的一塊蓋毯,再挪開覆蓋著的金屬板,一條向下的狹窄樓梯赫然出現在兩人麵前。
“金叔,這路能經過車間,帶上您的人趕緊先走!”
“好,你自己小心!明天聯係!”
將金明川引入地道後仍是將金屬板和蓋毯複位,張祥林站起身來凝神聽了聽,槍聲未絕,他深吸了口氣,快步向庫房的一角跑去,踢開幾個紙箱,搬起一塊不起眼的木板,一個不大的洞口顯露了出來,張祥林沒任何猶豫直接跳了下去。
洞也就一米來深,甚是窄小,跳下去後就改為了橫向,張祥林這樣的身材需側著身體才將就能蹭著走過,連蹬帶爬摸著黑折騰了十幾米遠,空間豁然變大了。
“誰?”有人低聲喝問。
“還能有誰!是我…”張祥林悶哼著回答。
手電光亮起,一個精壯的漢忙挽住張祥林的手臂,幫著他站穩:“大哥,那麼多人還殺不了一個人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