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趙一局長說道:“今後,你們辦公室一定要加強這方麵的管理,不管是什麼工作什麼人,都要按規定的程序來辦。樹大明他們出事,也就是沒有按規定的程序來才發生的,這是血的教訓啊。”
在人事處史權處長辦公室,史權處長開玩笑式地說道:“董主任,你們的龔仲這是在為我們出難題啊!”
馬建設處長也有些頭痛地說道:“是啊,趙局長又沒有明確的指示,我們怎麼辦為好?”
董昕主任有些生氣地說道:“這個龔仲,專門給我出難題!”發了一句牢騷,董昕主任問道:“史處,馬處,龔仲的工資津補貼沒有在機關後勤保障中心發,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財務處長馬建設解釋道:“龔仲的工資與津補貼,當時我們財務處是根據人事處的通知發放的。但具體為什麼這樣規定,我也不是很清楚。”
人事處長史權苦笑了一下,解釋說道:“那時我還沒有到人事處工作,為什麼這樣規定,我也不是很清楚。”史權說得較含糊,他不好將問題直接推到前任那裏。
董昕主任說道:“不管當時的情況如何,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我們怎麼辦為好?”董昕主任現在最關心的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以前為什麼這樣做不是他感興趣的問題。
思考了一下,馬建設處長有些同情龔仲的說道:“不過,從這張表上數據看,龔仲的收入確實較低,這也是實際情況。”
人事處長史權接過馬建設處長的話說道:“這點我知道。我仔細地分析了一下,問題主要是出在政策外津補貼上麵。這塊收入給龔仲有道理,不給他也說得過去。”
董昕主任說道:“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趙一局長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認為我們在考慮這個問題之前,首先必須把趙一局長的意思搞清楚。”董昕主任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他們剛剛從趙一局長辦公室出來,對於這個問題,趙一局長確實沒有明確的指示。聽到董昕主任這樣說,史權、馬建設二位處長立即陷入了深思之中,回憶起趙一局長說過的每一句話來。
他們都知道,這裏涉及二個問題。一個是龔仲是否享受機關後勤保障中心的政策外津補貼?二是享受或不享受的具體依據是什麼?準確把握第一個問題後,第二個問題就非常簡單了。
過了一會兒,馬建設處長建議道:“要不這樣吧,史處問一下趙焱主任,當時他慮這個問題的什麼依據?特別是趙一局長是否有明確的指示?”趙焱是當時的人事處長,現在是監察審核室主任。
董昕主任分析道:“我認為沒有必要問趙主任。剛剛老板確實沒有明確的指示,但我感覺到老板既然為這個問題把我們找去,說明老板是不同意龔仲享受政策外津補貼的。你們想一想,如果老板同意,當場答應龔仲就是了,根本沒有必要再把我們叫去。”
董昕主任的分析,其實史權與馬建設處長內心早就明白,隻是他們不忍心說出來,畢竟這關係到龔仲的切身利益問題。一年一萬多元的收入,對單位來說是小事,但對個人來說就不是小事了。
見到史權與馬建設二位處長默認了自己的說法,董昕主任繼續發揮他牽頭的作用道:“把這點確定下來後,其他問題就簡單了。不管龔仲反映的情況如何,不管文件怎麼規定,理由隻有一條,那就是公務員不能享受事業單位的所有待遇。”
董昕主任說得頭頭是道,沒有任何愧疚。作為一個領導,本來應該盡最大的能力關心下屬,盡最大的努力保護下屬的利益。但董昕主任卻並沒有這樣做,更何況這也是趙一局長的意思。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史權處長感歎地說道。他是人事處長,龔仲待遇上的不公正,史權處長當然比誰都明白。但趙一局長的意思是這樣,史權處長除了內心表示同情外,當然不好公開提出與趙一局長相左的意見。
馬建設處長沒有表態,他知道這是大勢所趨。龔仲待遇上的不公正,馬建設處長心裏更明白,這是受樹大明黑山事件的影響。如果沒有黑山事件,馬建設處長肯定會從財務的角度,主動為龔仲出麵爭取。他自信,以自己一個財務處長的身份,解決龔仲的這個小問題應該是非常簡單的。
最後,董昕主任建議道:“那就這樣決定了。龔仲那裏我去做工作,畢竟他還是機關後勤保障中心的職工。趙局長那裏,我看就麻煩史處了,將我們商定的結果報告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