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代理物業公司做賬,他們給我什麼單據我就做什麼,什麼時候給我就什麼時候做。我不是物業公司的人,我沒有權力要求他們做什麼。當然,以後我會注意的,雖說不能指示他們做什麼,但還是可以與他們溝通溝通。”對於馬建設處長與張晗瑛這二位直接領導,方麗紅雖說背後有一棵“大樹”遮著,但她也不是愚蠢的人,知道哪個能得罪哪個不能梨園。因此,聽了馬建設處長與張晗瑛的話後,她雖說心裏很不高興,但還是沒有公開抵製。
方麗紅說完後就離開了,但張晗瑛還是坐在那裏沒有起身。馬建設處長站了起來,給張晗瑛倒了一杯水。他知道張晗瑛沒有主動離開,肯定還有些話想對他說。果然不錯,張晗瑛搖了一下頭,有些無奈地說道:“唉,現在的人真的有些看不懂了。今天的這個會議有些莫明其妙的,沒有想到龔仲與李樹民他們二人幹了起來,也沒有想到方麗紅居然沒有任何事,更沒有想到董昕是那樣的態度。”
張晗瑛這樣說,並不是表示她在為龔仲鳴不平。她隻是就是論事,發表心裏的感慨。但馬建設處長卻從她的話裏,讀懂了她內心真正的想法,那就是張晗瑛對董昕有看法。張晗瑛是以調研員的身份,負責財務處企事業單位會計核算中心工作。而機關後勤保障中心及所屬經濟實體江南正氣物業管理有限公司包括職工食堂的會計工作,現在都放在核算中心由方麗紅負責。馬建設處長知道,董昕主任常常為支出上的問題,與張晗瑛、方麗紅鬧得不痛快。
董昕主任認為,核算中心隻是負責機關後勤保障中心及所屬經濟實體的會計核算工作,說得簡單一點明白一點隻是做賬。至於保障中心及物業公司的財務管理不是核算中心的職責,說直接一點就是一筆費用是否能開支,是否應該開支,開支的具體內容是什麼,這些都不是核算中心的工作職責,都不是核算中心的職權範圍,不是核算中心應該管的事。
而張晗瑛與方麗紅卻認為,既然核算中心負責機關後勤保障中心及所屬物業公司的會計核算工作,那麼她們就有權力管理其中的支出,過問其中的內容,包括支出是否真實,是否合理,是否能支出,是否應該支出。她們認為不管是李樹民等經辦人員,還是龔仲這個所謂的財務負責人,就是是董昕主任自己,隻要她們感覺有需要,他們都應該對這些支出向她們做出說明解釋。
董昕主任與張晗瑛曾多次為這些事情,找過馬建設處長協調過。但鑒於董昕、張晗瑛、方麗紅等人的背景,馬建設雖說是財務處長,但處理這些財務問題時也不得不有所顧及,謹慎加小心。現在張晗瑛話裏明顯地透露出來指責董昕,但馬建設處長不會輕易介入其中。畢竟不管是董昕,還是張晗瑛,就是方麗紅,他馬建設都沒有必要得罪,也沒有能力得罪。
其實馬建設處長沒有意識到,張晗瑛話語裏還隱藏著一種無奈,一種對方麗紅的無奈。方麗紅雖說隻是核算中心一位普通的會計,而且還是她張晗瑛的直接下屬,但張晗瑛卻親自見識了伍鋼與洪繼宗二位副局長,卻能夠為了她方麗紅的個人問題,曾親自找到財務處進行溝通招呼,就是再愚蠢的人也能想到其中的微妙,更何況是她張晗瑛這位特別擅長“察顏觀色”、“見風使舵”的官場裏手。
張晗瑛明顯地感覺到,洪繼宗副局長對她的態度有些轉變。雖說明裏沒有說什麼,還是與前一樣“親密”接觸,但她內心卻敏感地發現,洪繼宗副局長在她麵前少了一些什麼,感受不到以前那種發自內心的熱情了。張晗瑛有些不明白,自己在洪繼宗副局長麵前,一直是恭恭敬敬,小心謹慎,用心服務,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領導的事,為什麼領導對自己的態度有所轉變呢?
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得罪領導的事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做的,這是張晗瑛為人處事的基本原則之一,當然也是官場上慣用的潛規則之一。張晗瑛開始不停地反省自己,生怕自己無意中做了一些對不起領導的事。但經過仔細加慎重的回憶後,張晗瑛確定自己沒有做任何讓領導不開心的事。一時之間 ,張晗瑛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太在意了,有些敏感了。
一個偶然的機會,張晗瑛終於找到了原因。這天,張晗瑛與平時一樣,來到八樓洪繼宗副局長辦公室的門前,輕輕地敲了一下門,還沒有等到裏麵說“請進”的聲音,就一下子把門推開了。一瞬間,張晗瑛思維短路,呆若木雞,腦子一片空白,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隻見洪繼宗副局長斜倚在沙發上,一手正摸著方麗紅的小蠻腰,一臉尷尬的樣子;方麗紅右半邊身子緊靠在洪繼宗副局長的左肩上,臉若桃花,嬌豔若滴,一幅春心蕩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