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暗暗一驚,這老毒物聽得還挺仔細的。我一臉鎮定地解釋道,“所以啊,這又有兩種可能了。要麼就是領主在之前一直都給農奴帶著鐵銬讓他勞動,直到他臨死前才砍掉了他的手指頭。要麼就是先砍掉了他的手指頭,然後用鐵銬把他給銬上,讓他進行另一種勞動。”
我用手指點了點腦袋,毒烏鴉頓時就聽明白了。
實際上對於封建領主來說,農奴的命不值錢,但是知識分子的命是值錢的。在那個什麼都缺的年代,如果你是個工匠,那麼你能勉強溫飽。如果你是個騎士,那麼你可能能夠獲得貴族稱號。哪怕你是個會看經典的神父,你都能夠靠幫人主持各種儀式或者葬禮收獲相當多的金錢和尊敬。
按照我的推測,這農奴一開始藏拙,表現得自己就隻會種地。後來在某種機緣巧合下被領主給懲罰了,發現了他的秘密,然後才會用鐵銬把他銬起來進行另一種形式的勞作。
毒烏鴉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像我說的這些他全都聽進去了,而且還全都信了。他眯著眼睛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問道,“如果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他為什麼會被埋在這個地方,又為什麼會伸手抓住寡婦的腳呢?”
的確,毒烏鴉的疑問也是我的疑問。畢竟並不是所有人死成了骨頭架子後還能動。那必須要又相當大的執念才能夠完成這一係列的舉動。當然,如果這農奴死後又被領主製成了骷髏兵守在這個地方,那也是有可能的。
見我也想不明白,毒烏鴉笑著走過來,手裏的拐杖在骷髏身上猛戳了幾下,直接將本來就不怎麼結實的骨頭架子給戳得粉碎。就在我不明白毒烏鴉這是在做什麼的時候,一枚黑色的戒指從一截斷開的骨頭裏顯露了出來。
毒烏鴉揚了揚下巴示意我把戒指掏出來,淡淡地說道,“你很好,很聰明。這枚戒指你拿著。”
被毒烏鴉這種老毒物誇獎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我心裏也十分好奇,為什麼毒烏鴉知道會有一枚戒指在這骨頭架子裏,而且他還是一副很淡定一切盡在掌控中的樣子?
也就在這是火熊和寡婦也回來了,他們的衣服有破損,臉上也有幾道血痕。毒烏鴉看了他們一眼,火熊立馬說道,“跑得太快了,我們連他的臉長什麼樣都沒有看清楚。“
毒烏鴉嗯了一聲,示意我們繼續前進。
將黑色的戒指捏在手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地覺得有些心慌,好像這黑色的戒指是某種不祥的物件一樣。
我張玄清以前也和不少的地耗子打過交道,從死人墓裏磨出來的各種陰件我也見了不少,但還沒有哪一個和著黑戒指一樣能給我這種心慌和心虛的感覺。好像在我周圍隨時都有可能會有什麼怪物衝出來一刀把我的腦袋給砍下來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一路上走在最後麵的毒烏鴉目光若有若無地往我身上瞟,那感覺就像是要把我身上的秘密都給挖出來一樣。
處理好傷口的瘦子腿算是徹底瘸了,但他依舊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右手捏著胸前的十字架表情變得越來越凝重。
“停一下,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瘦子一擺手示意停止前進,同時十分警惕地打量四周。
我也看了眼周圍,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此時的我們已經走到了莊園的正門口,而四周也沒有樹林之類的地方,全都是一片荒地,看來是沒有農奴後田地都沒人打理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瘦子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啊,到底哪裏不對勁你說出來啊。”
寡婦在臉上添了新傷後心情就一直不太好,本以為可以直接衝進莊園找到秘境之主直接完成任務,誰知道毒烏鴉橫插一杠子硬是把整個團隊的節奏都給摁了下來,還害得她弄成現在這種狼狽的樣子。
咕嚕。
瘦子咽了口唾沫,很是緊張地說道,“我也說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但我就是感覺不太對勁,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朝我們衝過來了一樣。”
瘦子話音剛落,我手裏的黑戒指突然變得異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