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覺得眼前的這個葛旺年不靠譜,但我還是把師父讓我轉告的話原原本本的都給葛旺年說了。
葛旺年一聽要給師父打一口棺材,他的眉毛就緊緊地皺了起來,就像是遇到了什麼千古難題一樣。
我幹笑一聲小心翼翼地問道,“葛師叔,這葛家村的人最擅長就是打棺材,這個要求應該不算困難吧?”
“你小子懂個屁!”葛旺年鄙視地看了我一眼道,“這棺材對於你們來說是棺材,對於我葛旺年來說那就是法器。這陰桃木和陽桃木都是桃木,你怎麼不用陰桃木去抓鬼?”
所謂的陰陽桃木,其實就是桃木生長環境的區別。桃木本來就是通靈的東西,也正是因為通靈,所以當作法器來用特別的好用,對於厲鬼冤魂什麼的那簡直就是無往不利的利器。
然而用陽桃木才能夠起到引導正氣滌蕩妖邪的作用,如果用陰桃木的話非但不能起到驅鬼的效果,還有可能被鬼利用,借助你手中的桃木劍直接控製拿劍的道士。
葛旺年的這個比喻我是聽懂了,但我還是不懂這棺材怎麼又和法器扯上關係了。
見我一臉迷茫的樣子,葛旺年歎了口氣,把茅草屋裏的燈給拉開。 這個時候我和蕭九九才看清楚剛才葛旺年推開又合上的蓋子,其實是棺材蓋。而放在角落裏的那坨黑色的東西,就是一個黑色的棺材!隻不過這黑色的棺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看上去有一種金屬的質感,感覺用刀劈上去都不一定會有劈出一道口子。
“剛才從我身體裏躥出來的那個東西你們也看見了,其實就是這後山裏的魅魔。這魅魔按理來說十幾年前就該消停了,但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經常再後山出沒。如果這魅魔隻是禍害禍害後山的禽獸畜生那倒也算了,偏偏這魅魔最近盯上了村裏人。為了不讓村裏人被這魅魔給弄走,我這才自己上山,把這魅魔給帶到茅草屋裏來封印。那口黑木銅棺就是我封印魅魔的法器。”
魅魔和魅靈雖然同有一個魅字,但這性質卻是天差地別的。靈有好壞,就和床頭靈攔路靈一樣,這些靈體雖然有時候突然出現會嚇人一大跳,但它們不一定對人有惡意,有的甚至再提醒人有危險。
但魅魔就不同了,它們就是通過魅惑的手段蠱惑人心,然後通過吸食精血或者控製軀體的方式來提升自己的修為境界,可以說是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對人有相當大威脅的。
葛旺年將後山上的魅魔帶到這茅草屋裏來封印,聽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就相當難了。
且不說他是如何做到讓魅魔入體後不喪失自己的理智,就說這封印二字就有相當地難度。這就像是你在路上遇到一條野狗,可能給你一根棍子讓你把野狗打跑或者打死都很容易,單如果讓你生擒活捉這條野狗,那麼鹿死誰手都還不一定知道。
從這一點來看,這葛旺年的修為境界比我想象中的要高,至少比我要高上好幾個檔次。
而他所說的黑木銅棺我則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可能是某種特殊材質的棺材,或者這棺材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高級,就隻是在黑色的木頭裏搞了個銅板夾層而已。
葛旺年不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他算著時間差不多了,走過去將黑木銅棺的棺材蓋給推開,隨後從裏麵將之前丟進去的黃布給拿出來。
我明明看見他之前丟進去的黃布是脹鼓鼓的,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黃布裏,但是現在這黃布已經幹癟了下去,葛旺年也很是放心地把黃布上拴著的紅繩給解開了。
“魅魔呢?”
葛旺年微微一笑,伸手敲了敲棺材內壁,“我不是說了嗎?封印住了。”
湊過去往棺材裏看,我這才發現棺內壁裏有許許多多形狀各異的紅色印記。這些紅色印記乍看之下就像是鮮血印上去的一樣,如果你盯著這些印記看久了,就會有一種這些印記全都是活的錯覺。
現在我總算知道葛旺年所說的法器是什麼意思了,我咳嗽一聲又問道,“葛師叔,這黑木銅棺果然厲害。是不是我師父要讓你打造的棺材就是和這黑木銅棺一樣的?”
“一樣?”葛旺年沒好氣地說道,“如果是一樣的我三天就可以給你打好,偏偏你師父要的不是這種普通貨色,他要的是最厲害的九玄天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