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耀陽喝了一口水杯裏的水沒有說話,看得出他對我還有戒心。
我咳嗽一聲,拍了拍自己的乾坤袋對曾耀陽說道,“你不要誤會了,我不是什麼壞人。我是淨空寺的和尚,這次下山其實就是為了解決一些常人解決不了的問題。那金龍寺我和我師叔都覺得很邪門兒,所以這才晚上偷偷溜進去調查,誰知道這金龍寺的底細沒有摸清楚,自己反而被丟進了河裏。”
盯著我上下打量了很久,可能是覺得我說的還算誠懇,曾耀陽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這金龍寺就是一個妖寺,這是當地老人都知道的。當初有人提出要在那塊地方蓋金龍寺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抗議了,隻不過當地的官員一個個都隻想著升官發財,根本就不管這金龍寺到底是什麼來曆,還硬是讓寺廟給建起來了。”
曾卓一拍腦袋衝曾耀陽翻了個白眼說道,“又來了。老爸,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難道不是讓這個叔叔給我們辛苦費嗎?你說的那一套陰謀論什麼的,真的可以歇歇了,沒有人願意聽的。”
被自家女兒懟了這麼一句,曾耀陽還真的就閉上嘴不說了。我心裏這個著急,本來對金龍寺就不了解,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明白人,我能就這樣灰溜溜地離開?
從乾坤袋裏把錢包給拿出來,直接拍了一千塊現金在桌子上。
“曾大哥,你說的這個金龍寺我很感興趣,你要是能夠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我,我還會再給你加一千。”
能夠以理服人,我一般都是和別人講道理的。但現在這種情況隻有用錢才是最有效的。果然,看見桌子上的一千塊曾耀陽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曾卓的嘴卻是閉上了。
按照曾耀陽的說法,這金龍寺以前就在上王鎮活動過,當時的他們規模還不如現在這麼大,充其量就是四個人的一個騙錢團夥。每天早上,他們都會提著一個水桶到菜市場口子上站著。
水桶裏有一條金色的魚,也沒人知道那魚到底是什麼品種,隻知道這魚很有靈性,你讓它往哪裏遊它就往哪裏遊,甚至你讓這魚把肚子翻過來裝死那也是可以的。
貓貓狗狗還能夠訓一下,畢竟都是智商比較高的伴侶型動物,但像魚這麼聽話的,那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那個時候的四個人就宣稱這條魚其實是金龍王的化身,碰巧被他們哥四個給抓住了。
金龍王因為飛升失敗,所以才會修為大損變成現在這條魚的樣子,而那四個人一門心思想的都是給金龍王拉香客,拉讚助和走通關係。
要說這四個人也是真的堅持,終於在時間長達三年的公關後,讓政府鬆了口,允許他們在當地建造一個金龍廟,隻不過這金龍廟的一切形製規格都要嚴格按照法律法規來。
後麵的事情不用曾耀陽說我也能猜個大概。要知道當初金龍王還是一條魚的時候,上王鎮就有不少的人上當受騙,偏偏他們自己還不覺得自己被騙了被人賣了還在幫著別人數錢。而現在耗巨資打造的金龍寺光是排麵上就不知道甩當年多少條街,更不用說這金龍寺裏還有一頭巨大的黃金龍雕塑,當初想著建立一個金龍寺的人,真的是頭腦靈活,善於發現商機和把控商機。
金龍寺的前世今生我算是聽了個大概,但我還是不理解,這金龍寺就算靠騙錢發展起來了,那騙的也是別人的錢,為什麼我總感覺曾耀陽每次提到金龍寺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就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這個月12號,金龍寺要在州河舉行放龍王入海儀式。以金龍寺現在在上王鎮的號召力,如果他們放龍王的時候真有什麼奇跡出現,那麼整個上王鎮就危險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同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說之前我和曾萬久遇到的那些妖魔鬼怪隻是殘暴的話,那麼現在我們所遇到的這些金龍寺妖怪,那就完完全全是在和我們玩兒心理戰術了。
人們對於信仰的狂熱是很難說清楚的,就好像上海等地的人為了搶頭香,踩踏和打架的事情時有發生,這要是金龍寺放龍王後再振臂一呼,那信奉金龍王的那些香客全部都要變成狂熱分,到時候上王鎮也就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