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你看著我好像是在打坐,但你知道我打坐冥想的時候都經曆了些什麼嗎?想要得到佛祖的庇護,首先就要克服心魔。這心魔如果克服不了,不用那女鬼動手我都活不下來。我剛才打坐的時間太久,差一點就被心魔給重創了。”
“這世界上真的有心魔?”
見曾萬久不像是在騙我,我的眼睛也是瞪大了。
所謂的心魔,其實最初的形態就是人的雜念。很多初學打坐的人,在打坐的時候總是很難靜下來,就是因為腦子裏有太多的雜念。打坐的第一層境界,是人的意識還沒有脫離現實生活,因此他在打坐的時候還想著自己是在什麼地方打坐,是以什麼樣的姿勢打坐,周圍的環境怎麼樣,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什麼的。
而打坐的第二層境界,就是曾萬久所說的心魔境界。這個時候的你可能已經快要達到縹緲無物順其自然的境界了,但在這個時候你很有可能會看見許多莫名其妙的畫麵。這些畫麵有的比較香豔,就好像很多魔鬼身材的美女圍著你跳舞,勾引你。有的比較血腥,比如你會看見戰場上殺戮的情景,甚至是有人被開腸破肚的場景。
打坐到這個境界的時候,很多人就以為自己這是已經超越時間和空間,靈魂出竅魂遊太空,看見的都是真實的東西。但實際上並不是。
這些東西都是你以前看過的,存在潛意識裏你期望的或者說害怕的東西。就好像我以前打坐的時候,就觀想到了這麼一個畫麵。我坐在一個深山老林裏,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而在我的背後,一隻花斑大老虎正以狩獵的姿態向我一步一步地靠近。雖然當時我也知道自己看見的這些都是假的,傷害不了自己。但那老虎百獸之王的氣勢和那個害怕的心理卻是真實的,所以那一次的打坐是我這輩子最驚險的一次打坐,雖然不至於像曾萬久吐血這麼誇張,但也足足做了一個月的噩夢。
而曾萬久所說的佛祖護佑,其實就是佛家修行時候的一個規則。佛家的人認為,打坐的時候你不要去想自己在什麼地方,會遇到什麼危險。因為你打坐就是在修行,佛祖對於一心修行的人是有加持的。所以就算是你在老虎籠子裏打坐,隻要你不受到心魔的影響,那麼老虎也會覺得你是對他沒有威脅的,也更不會把你當做食物,而是把你當一塊石頭,當空氣,反正是不會傷害你的。這樣的加持就是所謂的佛祖加持。
剛才我還納悶兒為什麼女鬼不真的對曾萬久動手,現在聽曾萬久這麼一解釋,我總算明白了我讓他拖時間的時候,他為什麼跑到女鬼前麵去盤坐念經了。
佩服得對曾萬久豎起大拇指,曾萬久剛想要說話,又是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裏嘔出來。隻不過這一次鮮血的量有些太多,吐出來後曾萬久整張臉都變得慘白,氣息也變得微弱起來。
“小子,要是這女鬼見了自己的小情郎還不肯消散,那我們兩個可就真交代在這裏了。”
“應該,不會吧……”
老實說我也沒什麼底氣,畢竟這別人的願望,我怎麼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再說這世界上也不缺貪心的人,我現在是幫女鬼實現了她見張三的願望,但誰知道她在見了張三後還有沒有別的什麼要求呢?
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我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那邊纏綿了好一會兒的男女終於分開了。
女鬼對張三說道,“三郎,你何苦要回地府受刑?不如你留下來,我們就在這楊家大宅裏,吸食過往路人的精氣,讓楊家人的屍體每日曝曬在陽光下,以解我們心頭之恨!”
靠,你他媽的還真是貪心!
我手裏捏著的總旗一揮,右手豎起劍指沉聲對張三喊道,“張三,你的時辰到了,回地府吧。”
張三張嘴想要和女鬼說什麼,但此時的他已經被我給限製了,光是張嘴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女鬼見我要把張三給送回地府,她頓時就怒了。長發張牙舞爪地在空中散開,紅著眼盯著我尖叫道,“誰都不能把我的三郎帶走,誰都不能!”
噗!
就像是胸口被錘子砸了一下,我蹬蹬蹬連退三步,嘴裏吐出一口鮮血灑在總旗上,把總旗的靈氣都給汙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