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張三抱著必死的決心拿把殺豬刀,肯定是一個練家子,至少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誰知道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被人給拿下了,而且還馬上就要被砍頭。
那個中年男人接過大刀,走到張三身前不遠的地方,沉胯舉刀,眼看著就要把張三的頭給砍下來了。要知道我現在和張三就是一體的,之前他被打的時候,那種痛楚我也能夠體會得到。要是現在他被砍頭了,那我豈不是也要跟著死翹翹?
看了這麼久張三的經曆,此時生死關頭我才想起來這不是看電影,我還在楊家凶宅裏,應該想辦法盡快脫身才行。
唰!
大刀從天而降,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的小命就算是交代在這裏了。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我就像是從睡夢裏驚醒一樣,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五感有些遲鈍。
“你小子還不醒!”
感知才剛剛回複,一睜開眼就看見曾萬久舉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這曾萬九本來就是一個練家子,下手極重。本來剛才在幻境裏都還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反倒是這一巴掌把我的鼻血都快打出來了。
“你打我幹什麼!”
從小到大我也就被師父和蕭九九教訓過,什麼時候被其他人打過耳光。曾萬九指著我旁邊的一個物件說道,“還問我為什麼打你,剛才要不是我出現及時,你的小命早就交代在這把砍刀上了。”
順著曾萬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在我的旁邊斜立著一把大砍刀。這把大砍刀刀身已經有了斑斑鏽跡,但它的刀鋒依舊很鋒利,至少如果你把脖子放過去,割斷你喉嚨上的血管是沒問題的。
我咽了口唾沫,沒想到那個幻境是虛實結合,在精神上給我安排張三的角色,經曆張三的經曆,而在現實裏我肯定就和丟了魂兒一樣,自己跑到這裏來自殺。
冷靜下來的我打量四周,這才發現此時的我們已經不在院子裏,而是在一個相當大的廳堂裏。古人做事從來都是等級森嚴,循規蹈矩,就算是修建宅院也是如此。
一般地主鄉紳的宅院,就算再怎麼有錢,廳堂高度也不能超過六米。這是因為古時候廳堂就對應著所謂的三六九等,三米以下,是平民富紳,三米到六米,是官員生員,而到了六米以上,那就是王公貴族和皇室了。
所以你看故宮的那些皇帝的宮殿,那抬頭往上看配合內飾彩繪普通人真的會有一種自行慚愧的感覺。
此時我們所在的這個廳堂,就是約有六米高的大廳堂。這麼大的空間再加上這廳堂裏的家具也不知道被人給挪到了什麼地方去,給我一種相當空曠陰冷的感覺。
“你剛才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我想回頭找你都沒找著。”
“找我幹什麼?我不是和你說了進來以後就一切靠自己嗎?”曾萬久把手伸進袈裟裏,直接掏了一個血淋林的人頭出來,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我給嚇了一大跳。
“這……你這是到哪裏撿的人頭?”我也是佩服這和尚,我們在這凶宅裏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這和尚還有空跑去撿一個人頭?
曾萬久嘿嘿一笑,眼睛朝四周打量說道,“這人頭是我在後院井邊挖出來的,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春秋大陣嗎?任何一個地方想要形成特定的氣,那肯定就會自然而然形成一個陣。就和你以前驅散怨靈一樣,找到了因,那果自然也就好除掉了。”
曾萬久的話讓我一愣,堵塞的思緒豁然開朗。
我之前也是被這凶宅的赫赫凶名給嚇到了,滿腦子想的是如果凶宅裏的厲鬼向我索命,我該用什麼樣的辦法逃,完全沒有想過先發製人,找到它成為厲鬼的原因。
呼~
一陣陰風吹過,廳堂裏所有的門窗都被風吹得開開合合,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而在門窗的外麵,掛在回廊下的白色布條又隨風擺動,就像是有成千上萬隻手在外麵晃動一樣。
“小子,那厲鬼馬上就要出來了。我估計我不是那厲鬼的對手,最多爭取到這一次看它真容的機會。能不能活著出去,就看我們能從它的身上得到些什麼線索了。”
曾萬久話音剛落,廳堂裏的燃起了鬼火。一般來說鬼火大多在墓地更容易看見,而且就算顯現,隻要活人一靠近,生氣就會把鬼火給吹熄。
但此時出現在廳堂裏的鬼火則和一般的鬼火不同,這些鬼火不僅在離我們這麼近的情況下沒有熄滅,反而火苗有節奏的晃動,就像是同時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把廳堂的角落都給照成了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