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飛鐮,也經不住這種舍身忘死的自殺式衝擊,很快往上飛鐮數量就減了下來,露出在下麵站著的炎陽和中年女人。此時的炎陽已經抓住了黃雲意,或者說他已經將黃雲意殺死,現在像拎小雞一樣拎在手裏。
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我這才注意到那個無形的屏障在被這些飛鐮的血肉侵染過以後,已經開始閃爍了。我現在開始有些理解殘圖上所說的了。我和元寶叔之所以能夠將飛鐮給帶出來,是因為飛鐮自身的邪氣被我們鎮壓住,加上我們是活生生的人,所以能夠把飛鐮給帶出來。
同樣的,炎陽如果想要從這個大陣裏出來,除了需要削弱這個大陣對他的限製以外,他還需要新鮮的肉體和靈魂來騙過這個大陣,騙大陣他也是活人。
眼看炎陽就準備要從這裏麵出來了,我趕緊從乾坤袋裏拿出十六麵小旗,按照殘圖所說將十六麵小旗分別插在指定的位置上。
“元寶叔,接著!”
我讓元寶叔站在我的對麵,同時將一根紅繩用石頭捆好給他丟過去,讓他撿起線頭後把紅繩給繃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從小就接觸得比較多,老實說這麼多的道術,我最擅長的就是布陣。
將一枚四方銅錢穿過紅繩往中間一送,同時示意元寶叔把繩子稍微鬆一些,很自然地銅錢就到了紅繩最中間的部分,將整根紅繩往下微微壓了一點。
我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手心上一割,趕緊用手把紅繩給緊緊抓住。鮮血順著紅繩在重力的作用下流到銅錢上。
元寶叔在對麵猶豫了很久,還是忍痛按照我所說的一起做了。
根據殘圖上所說,這伏魔天誅大陣是對邪物有相當大克製的一個大陣。和其他大陣不同的地方在於,這個大陣如果因為時間的關係效力減弱,那麼任何人都可以通過我們現在布陣的這種形式來給大陣重新補充威能。
當元寶叔的鮮血從他那邊的紅繩蔓延過來凝在銅錢上,我們能夠明顯感覺到中間吊著的銅錢更重了,就像是吊了一大塊石頭一樣。
在下麵想要出來的炎陽顯然也注意到了我們上麵的異動,他怒吼一聲,整個無形的屏障晃動了一下,硬是讓他半個身體從屏障裏擠了出來。
“媽呀,這個魔頭快要出來了!臭小子我們趕緊跑吧!”
元寶叔瞥了一眼下麵,頓時又有了逃跑的心思。
我沉聲對元寶叔說道,“穩住,他出不來的!”
話是這樣說,但到底我們這種布陣能不能行我心裏也沒底。
隻見所有的血液在銅錢最底端凝出一滴鮮血,隨後這滴鮮血在我們的注視下,徑直朝著下麵落了下去。
隻要鮮血落到屏障上,那麼我們就算是布陣完成了。但偏偏此時炎陽已經半個身體擠出來了,他也看見了那滴鮮血,他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直接伸手朝著那一滴鮮血抓了過去。
我和元寶叔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這要是炎陽伸手抓住了,那我們就徹底完了。
恰在這時,無數根金色的光索從內壁裏伸出來,將炎陽的雙手給纏了個結結實實,並且直接往下一拽。
也就是這麼一拽的功夫,鮮血從炎陽的指尖前麵滑過,徑直落在了無形的屏障上。
安靜,死一樣的安靜。
“不!”
炎陽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但那滴落在無形屏障上的血液頃刻間就被吸收了,引起了一圈金色的漣漪。
唰!
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恢複威能的無形屏障直接將炎陽的身體給一分為二攔腰斬斷。斷成兩截的炎陽屍體重重地落回墓室,也就在這時整個出口開始慢慢地合攏,恢複成一片什麼都沒有的荒地。
如果不是十六麵小旗還插在地上,我和元寶叔肯定會以為之前做的都是一場夢。
元寶叔還走過去用腳踩了踩地麵,又在上麵跳了跳,這才轉過頭問我,“真的封住了?”
我點了點頭道,“封住了,除非從主墓室內部打開,要不然上麵是不會影響到下麵的。”
元寶叔正準備高興,突然看向遠處,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嘴一歪怒氣衝衝地喊道,“玄清你快看,那幾個是不是把我們丟下井裏的人!”
順著元寶叔手指的方向看去,我還真看見了披麻戴孝的左右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