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有機關,生死相類。
死機關就如現代的機械結構,利用齒輪和滑輪進行整體的調控。而活機關就不同了,機關的運行並不是單純的物理運動,而是要經過一次或者多次生物環節。
魏老九與馬峰的血,在我看來都是血,並沒有什麼區別。但如果拿給經過特殊培育的動物喂食,那麼這些動物就能分辨魏老九是不是守墓者的後人,而馬峰又是不是受詛咒的人。
這種事情聽起來很玄,但在曆史上有很多類似相關的記載。
就像古巴蜀西南地區,有琰姓一族,據說是上古時期炎帝的後人。因為奉行的是族內通婚,所以千百年來琰姓一族的後代得病的人多不說,還常常會有奇特的自燃現象。
很多琰姓族人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在床邊放一桶水,就是因為莫名其妙的他們床上的被子或者衣櫃裏的衣服會自己燃燒起來。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地勢不好,所以才會造成這種陽盛而炙的現象。但當他們遷徙了很多地方後他們才發現,這和地勢沒關係,而和他們身上的血脈有關係。
為了能夠保住族人的性命不至於讓族人因為自燃人丁凋零,在明末清初的時候,族長終於同意族人和外族人通婚。通婚後的五十年還有一些自燃的現象時有發生,但到了民國,隨著這些族人的血脈越來越雜,自燃的現象已經完全地杜絕了。
道士不肯用常規的盜墓手法去破壞陽侯墓裏的墓門,也知道有了魏老九與馬峰的血能夠把墓門給打開,這說明他對這個陽侯墓還是有所研究的。
見我沒有衝上去和他正麵交鋒的意思,道士淡淡地說道,“既然我們都不想拚一個你死我活,那不如你讓我接兩碗血,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怎麼樣?”
馬峰和魏老九的死就像一根刺梗在我的心裏,見穿著道服的道士竟然還敢說出這種話,我拿著匕首一步步地朝著道士走了過去。
沒有練過的人大家,總是喜歡先跑起來衝過去。這種衝跑雖然看起來氣勢上很足,但實際上在那種狀態下人是很容易失去重心的,如果對方一躲閃,那你在消耗了大量體力的同時,也容易被人抓住破綻。
眼前的道士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高手。在我緩步走向他的時候,道士臉上一點慌張的表情都沒有,始終帶著淺笑。
當我準備全力搶攻的時候,道士竟然先我一步出手。他手裏的拂塵朝著我的臉揮來,這一揮動拂塵就直接散開,把我整個人的視線都給遮擋住了。我注意到拂塵裏藏著一根尖銳的銀針,如果被這銀針給刺中,有沒有毒不說,光是這刺進皮肉的深度就足以威脅到我的體內的髒器。
偏頭躲過這根銀針,還沒等我看清楚道士在哪裏,我的肚子就狠狠地挨了一拳。這一拳來得勢大力沉,我感覺肚子就和刀絞一樣難受到了極點。撤步後退,還沒等我整個人站穩,道士右手如遊龍般往上勾住我的脖子,利用腰部的力量用力一擰,我整個人就騰雲駕霧地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道士所站的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一塊不規則的大石頭,我的背磕在大石頭上整張臉都痛變形了,感覺骨頭都快斷了。
噗!
不給我任何喘息反抗的機會,拂塵裏的銀針刺進了我的肚子。道士右腳踩在我的胸口上,故作惋惜地搖了搖頭,“看你這布袋,應該是賒刀一脈的吧?三十年前的賒刀還是很不錯的,可惜到了你這裏完全就是徒有其表。知道我這拂塵裏的針叫什麼名字嗎?此針名為喚海,內部中空而針尖有孔。你的血會順著小孔鑽進針裏,再從針根部的滾鈴裏噴出來。你聽,這血噴出來的聲音是不是就和海潮一樣?”
道士拂塵裏的這根針其實就是自帶血槽而已。隻不過這血槽的效果實在太好,在受到重力影響的情況下還能把我肚子裏的血慢慢往外抽。
鮮血通過滾鈴發出嘩嘩的聲音,失血過多的我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好像自己真的就站在海邊,隻是這海風越來越冷,像是要把我身體的溫度都給吹沒了。
砰!
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一聲槍響讓我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之前還踩在我身上的道士,捂著胸口直接倒在了地上。而在另一邊,滿臉汙漬的趙紫嫣喘著粗氣,一步步地往我這邊走。
我用盡全身力氣把拂塵拔出來,心想這下糟了。趙秉華為了我體內的神珠想要置我於死地,這趙紫嫣是他的孫女,見我現在著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還不一槍直接把我給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