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自己老婆,魏老九臉上總是會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看得出來他很愛他老婆,隻是這些年殺的野山羊太多,導致他一直以來都沒有一個孩子。
我從乾坤袋裏摸出一張黃符,遞給魏老九說道,“拿回去燒一半泡水裏,把符水連著一起喝下,用不了幾天你就能恢複正常。”
從我手上接過黃符,魏老九笑了,“你這玩意兒真的管用?”
很多人都知道符水,但很多人一聽到符水就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封建迷信。
事實上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就像魏老九殺了那麼多的野山羊,說是怨氣重,實際是因為野山羊的血燥,那山羊在死前又是心有不甘的。所以魏老九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了血邪。
野山羊的血液透過魏老九的皮膚滲透到身體裏,自然也就將魏老九的體質給改善了。
人之體魄,血寒氣滯,血燥精難守。
我給魏老九的這黃符,本身就是一道藥。驅邪其次,主要還是幫魏老九把血燥給逼出來。
把這些道理和魏老九這麼一說,他就小心翼翼地把黃符折起來收好,貼身放在胸口那裏。
也就在這時鑽進盜洞裏的馬峰爬了出來,灰頭土臉的他神色有些古怪,魏老九在旁邊落井下石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找到什麼紀念品?”
站起來的馬峰沒說話,隻是把握拳的左手慢慢張開。在馬峰的左手掌心上有一個銀色的煙嘴。
魏老九指著銀色的煙嘴喊了起來,“我就知道是你爸挖的這盜洞!這銀煙嘴我有印象,以前過年的時候我見你爸用過!”
“是,這的確是我爸的。”馬峰說完把右手攤開,在他的右手掌心,一塊黃色的布在他的手上,布上麵印著一個大大的魏字。
魏老九懵了,沒搞懂為什麼馬峰右手上的這是什麼東西。我倒是看懂了,這是一麵殘破的小旗。
以前聽師公說過,為了能讓守墓人有能力對抗那些盜墓賊,修建墓穴的人會給守墓者一本手冊,裏麵大致記載了墓穴外層會有的一些機關或者暗洞,讓守墓者能夠熟悉墓穴從而達到守墓的效果。
和盜墓者一樣,守墓者也是活人,進入墓穴這種至陰的地方,身上總是會戴護身符。
北方的守墓者多戴密鑰,隻有拿到他們手裏的密鑰,盜墓賊才能從外層進入到內層,要不然強行破壞會讓整個墓穴都和盜墓賊同歸於盡。
而南方的守墓者多帶令旗。配合著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手冊,根據令旗所給的信息,就能知道什麼地方是墓穴的什麼機關,才算是一個真正合格的守墓人。
如果說銀煙嘴代表馬峰的父親,那麼有魏字的令旗隻能是魏老九的父親。
在盜洞裏發現這兩樣東西,隻能說明當時下盜洞的人有兩個。
“不可能!”魏老九從馬峰手裏把令旗搶過來,“我爹當了一輩子的守墓人,他絕對不可能最後還去盜墓!肯定是你,肯定是你爹威脅我爹的!”
本來想看馬峰的笑話,誰知道這令旗一出來魏老九頓時就不淡定了。馬峰此時也不好受,他當警察就是因為自己有正義感,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父親是一個盜墓賊。如果他是一個盜墓賊的話,那他為黨陽縣縣民犧牲的事情不久成了一個笑話嗎?
察覺到兩人的情緒都有些不對勁,我趕緊站在他們中間打圓場。
“東西在這盜洞裏,不一定就是盜墓賊。很有可能是個意外。”
“什麼意外!我爹之前就和他爹說過這裏來不得,整個黨陽縣除了我們兩家,還有誰知道這個地方?馬峰,沒想到你們一家這麼毒,引來野山羊還不夠,竟然還害死我爹!”
魏老九激動地把獵刀摸出來,馬峰也不甘示弱,把手槍給摸了出來。我心裏一驚,一個擒拿就把馬峰給製住。等魏老九紅著眼衝上來的時候,我一拳打在他的腹部,把他手上的獵刀也給下了。
之前還不覺得,現在我總覺得這裏麵處處透露著詭異,而且這周圍就像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們一樣。
我仔細一看魏老九的眼睛,發現他的眼白處有一根紅線,他和馬峰都中蠱了!
“給我吃下去。”
我從乾坤袋裏摸出兩顆藥丸塞進兩人嘴裏,想辦法把蠱蟲從他們身體裏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