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的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太魯莽了。要是這大洞不是快活島的出口,而是一個陷阱,那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了?
此時再怎麼細想也沒用,我滿腦子想的都是趕緊恢複五感,最好能夠讓我先恢複視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禱起了作用,刺眼的白光將黑暗刺破,我忍著痛微微睜開眼睛,才準備坐起來,就看見一條野狗正趴在我的身上,褶皺的鼻子在我的脖子那裏嗅來嗅去,好像在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滾開!”
在這荒郊野嶺的,要是被野狗咬到脖子那打疫苗都沒地兒打去。我本能地一拳砸在野狗腰上。本來隻想著把野狗給趕跑,誰知道這一拳砸在野狗身上,野狗直接發出一聲哀嚎,身體像麵條一樣癱在地上七竅流血而死。
我這隨便一拳有這麼大力量了?
“瑪德,頭好痛,肯定是誰趁我睡覺的時候打了我。”元寶叔捂著腰從一堆樹葉裏站起來。
看元寶叔也是一副才醒過來的樣子,我不由得一愣,走過去問道,“元寶叔,你比我們先跳下來,怎麼現在才醒?”
“啊?”元寶叔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什麼先跳下來,從哪裏跳下來?”
失憶?感覺又不太對。
一般失憶又叫離魂症,如果不是心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或者頭部受到重創,的這種病症的幾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他記不得了。”蕭九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身一看,此時的蕭九九臉色還有些白,隻是她左手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
這是一個難以解釋又十分神奇的現象。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們一起做了一個夢,但現在看見蕭九九身上的傷勢徹底恢複,我就意識到我們很有可能真的去到了清心穀和快活島。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蕭九九淡淡開口道,“清心穀就是那些老外所說的天堂,而快活島就是他們嘴裏的地獄。去到那裏的不是我們的人,而是我們的魂魄。我們的魂魄本來應該在那兩個地方長生或者消亡,隻不過從那洞裏逃了出來,所以也就死而複生了。”
“死而複生?”
我詫異地看著蕭九九,知道她這話肯定是意有所指。我突然想起之前我突然暈倒的事情,在我暈倒的那一瞬間,好像的確感覺身體裏的力量全都被抽走了。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空虛感,就像隻剩下一個肉體軀殼。
“玄清,你的體質和常人不同。或者準確地來說,你身體裏流淌著的血和別的人不一樣。你師父所寫下的刀諾沒有錯。當你進入那七星大墓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你的死亡。我從茂縣趕過來就是想阻止這一切發生,但我也沒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結局。”
按照蕭九九的解釋,我這體質是道家百年難得一遇的陰陽體。這種體質白晝為人,靜夜似鬼。隻不過這二十幾年來師父都用特製的中草藥幫我壓製體內的陰氣,又督促我每天早上起來練功蓄養陽氣,所以才一直表現得像個普通人。
外出遊曆的這些時間,想要每天早上起來準時練功是肯定不行了,再加上遇到那些靈異古怪的事情,經常和魑魅魍魎打交道,身上沾染的陰氣自然也就更多一些。
陽消陰長,這一來二去我這體質的特性也就慢慢地凸顯了出來。在進入這七星大墓的時候,七星大墓裏的陰氣就已經在我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滲透到了我的身體裏。這也是為什麼蕭九九急著讓我融合六顆神珠,隻有徹底融合了六顆神珠,我才能夠擺脫這種體質,變得和正常人一樣。
元寶叔在旁邊聽得迷迷糊糊地,見我和蕭九九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個不停,他不爽地走過來打斷道,“從剛才開始你們兩個就在說些我聽不懂的東西。什麼死而複生什麼陰陽體,這和我們從這深山老林裏走出去有關係嗎?”
見元寶叔急了,我和蕭九九對視一眼,準備這些事情等有時間的時候再慢慢說。
就在我們準備繼續往前走離開這片叢林的時候,拿著破天劍的蕭九九突然一擺手讓我們停下。她警惕地看向四周,就像發現了什麼情況一般。
我本來想著和元寶叔一樣趴下不拖蕭九九後退,誰知道就這麼隨便一看,就發現在一堆的灌木和樹幹之後,藏著不少的人。
這些人可能自以為自己躲得很好,但在我看來一個個人形輪廓簡直不要太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