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元寶叔希望,我們偷偷從車上下來往工地裏翻的時候都不用我給他打雞血,這上牆下牆的動作比我還利索。
在白天的時候我們就大致把整個建築工地的布局給摸了一遍,晚上順著規劃好的路線一路來到鄭光榮屋子外麵,掏出鐵絲輕輕一弄,鄭光榮屋子的鎖就被我們給弄開了。
門一開,屋裏一股單身漢獨有的氣味就散了出來。偏偏這鄭光榮也不知道用的什麼香水,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聞後難受的程度一點都不亞於聞了黃皮子的尿後中毒。
活動板房的單間並不算大,我讓元寶叔去搜床,自己去搜鄭光榮的書桌還有行李箱。這行李箱最上麵一層放著基本土建專業的書籍,等我把下麵衣服給拿開後,就看見了兩本少兒不宜的雜誌。
我的嘴角抽了抽,看來這鄭光榮在工地上待久了還是會用這種雜誌來解決問題的。就在我這邊一無所獲的時候,元寶叔突然低呼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走過去定睛一看,發現元寶叔從床下把一個類似老鼠夾的東西給拿了出來。讓他感到吃驚的是老鼠夾上有一條斷了的腿,那腿部斷裂處的血跡已經幹了,不過一看就知道才斷沒幾天。
“黃……黃皮子的腿。那小子攤上大事兒了!”
元寶叔連說幾句罪過,雙手合十對著那斷腿拜了拜,又恭恭敬敬地把老鼠夾子給推了回去。
可能對城裏人來說,黃鼠狼就是個動物,但是對大部分農村人來說,尤其是迷信的人,他們更習慣稱呼它們為黃大仙。
以前師公就和我說過,用老鼠夾之類的東西去抓黃鼠狼是抓不到的。因為它們夠狠,如果你用夾子夾住了它的腿,那它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腿給咬斷,以後有機會了再上門報仇。
我不知道黃鼠狼為什麼會跑到鄭光榮的這個宿舍裏來,但就像元寶叔說的,這鄭光榮恐怕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倒黴了。
在屋子裏又仔細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一般地耗子遁土需要的工具。就在我和元寶叔準備先撤的時候,外麵過道傳來了人走動的聲音。
我和元寶叔頓時緊張了起來,該不會鄭光榮這個時候就回來了吧,這也太快了!
我們屏氣凝神躲在屋子裏,大氣也不敢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錯覺,這外麵的過道的人好像發現了什麼,走到門口後停了下來,沒有掏鑰匙開門,也沒有離開,就是靜靜地站在外麵,好像能夠透過門看見屋裏的我們一樣。
就這樣我們僵持了大約有兩分鍾,外麵的人這才又慢慢地離開了。
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拍了元寶數一下示意他快走。誰知道元寶叔就和見鬼了一樣臉色慘白,他哆嗦著說道,“你剛才有沒有聽到?”
“聽到什麼?”
“腳步聲啊!”元寶叔看著我比劃道,“剛才在外麵走路的那人,一瘸一拐的,你沒與聽出來?”
我馬上就意識到元寶叔想說什麼了,我心裏有些發毛的同時,又覺得不太可能。
我安慰元寶叔道,“別自己嚇自己了,就算真的是黃大仙,那他走路也不可能是一瘸一拐的。他的一條腿不是還在床下嘛,真是他的話要麼就一隻腿跳著走,要麼就和我們人一樣杵拐杖。”
見我不相信,元寶叔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趴著把床下的那個老鼠夾給拿了出來。隻不過這一次老鼠夾上的斷腿不見了,如果不是夾子上還有陰幹的血跡,我和元寶叔肯定認為之前我們是看花眼了。
不管剛才來的究竟是誰,這個屋子我們都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和元寶叔偷摸地打開門溜了出去,就在我鎖門的時候元寶叔又伸手指了指腳下。
我低頭一看,後背的汗毛一根根地全都豎了起來。這鐵皮過道上有一個個泥一樣的腳印,隻不過這些腳印不是人的腳印,就像貓一樣,全都是梅花印。
這下由不得我不相信了,看來這黃大仙今晚就是來複仇的,隻不過發現屋子裏的人不是鄭光榮,所以它在外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離開了。
元寶叔推了我一下著急道,“趕緊走吧!這黃大仙沒拿我們當出氣筒就不錯了,別在這裏杵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