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叔突然咳嗽了一聲,支支吾吾地沒接我的話。
我張玄清這麼多年的狗血電視劇那也不是白看的,一看元寶叔這副模樣我就知道這裏麵肯定有事兒!
還不等我開口問他,關金國的聲音就從我背後傳了過來。
“我的小張師傅哎,你可算回來了。紅心孤兒院那邊的最新消息,說是院長張鬆輝帶著錢跑了!你看我們是不是現在得趕過去!”
我一聽臉就沉了下去,語氣不善地對關金國說道,“不是讓你不要打草驚蛇嗎?到底怎麼回事!”
關金國舉著一隻手指著天說道,“你小張師傅都這樣吩咐了,我關金國怎麼敢還派人去打草驚蛇?是紅心孤兒院的一個清潔工來報的案,說我們前腳剛走,後腳沒過一會兒張鬆輝也跟著走了。”
我疑惑地看了關金國一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就不允許他張鬆輝出門去辦點私事?”
“這可不是私事那麼簡單。那清潔工說了,張鬆輝這十幾年都住在紅心孤兒院,他有一尊玉佛供奉在自己的臥室裏,寶貝地緊,連方位都沒有挪動過。以前有一個清潔工想要用雞毛撣子幫著掃掃玉佛上麵的灰,結果被張鬆輝發現拖出去一頓毒打。雖然後來張鬆輝向那清潔工賠禮道歉還賠了錢,但他突然的反常表現還是讓孤兒院裏的工作人員全都覺得吃驚。從那以後大家都知道那玉佛是張院長的寶貝,誰都不敢去碰。”
“我靠!”我有些頭痛地一拍腦袋,“這麼重要的信息你為什麼不早和我說!看起來這問題沒這麼簡單了。”
我心裏那個氣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清潔工之所以斷定那張鬆輝跑路了,是因為那十幾年都沒動過的玉佛也被張鬆輝給拿走了。
在一個窮得不得了的孤兒院裏有這麼一尊玉佛,實在是要多打眼就有多打眼。要是關金國能早點把這個消息告訴我,那我肯定能夠從那玉佛上麵看出點什麼端倪來。
關金國撇著嘴很無奈地說道,“被打的那個清潔工沒有報案,他們最後是私了的。這要不是今天報案的婆婆說起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啊。”
去紅心孤兒院提金小小名字的時候我就知道張鬆輝可能會有所警惕,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竟然直接就跑路了。
跟著關金國快步走到報案大廳去見那報案的清潔婆婆,元寶叔則提著那一箱子黃金去金店換現金去了。
清潔婆婆年過五十,穿的並不算很好,兩隻手可能因為常年工作的緣故,和枯樹皮一般又幹又瘦。
當我們走過去的時候負責接待的那名女警察正賠笑說著什麼,那清潔工婆婆一臉的不高興去,很不滿地說道,“還要和你們說多少次,那玉佛張院長寶貝得很,從來都不會挪窩的。現在張院長人不見了,玉佛也不見了,我這個月的工資他還沒有給我結,你們要是不趕緊派人去追,拿不到錢我就睡你們警察局門口了!”
清潔工婆婆賺錢也不容易,如果不是張鬆輝拖欠著她的工資還沒有給,她也不會第一時間來報案。結果一看等了這麼久都還沒有出警,婆婆這心裏的火就有些壓不住了。和年輕人工作一個月拿不拿工資都無所謂,到了清潔工婆婆這個年紀,她們一個月工資拿不到,那很多方麵都會出問題。
我走到婆婆麵前,盡可能的放緩語氣問道,“婆婆,您說張鬆輝院長跑了。那除了您以外其他的員工拿到工資了嗎?”
見我沒穿警服,清潔工婆婆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你是誰?”
關金國指著我道,“這是我們刑警支隊的顧問。他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什麼時候出警他說了算,想要追回你的工資全看他了。”
聽關金國這麼一說,清潔工婆婆看我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
她握著我的手說道,“顧問同誌,我這把年紀了掙點錢不容易,你一定要幫我把錢給追回來啊!”
婆婆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我心頭一軟,低聲問道,“婆婆您先別急,您和我說說您這一個月的工資有多少,我們先幫你補上。”
清潔工婆婆看了其他人一眼,很小聲地說道,“六……六百。”
聽到這個數字我更心酸了。
六百塊,僅僅六百塊就能買到一個年過半百老人一個月的勞動,還能讓老人急出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