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壞了規矩(2 / 2)

關金國一臉懵逼地看著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還懷疑我……”

我趕緊擺手打斷道,“我不是懷疑你什麼。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我們是不是可以和地鐵站發生的怪事聯係起來?如果這小巷入口,這簋街,都不是巧合。那是不是意味著有人特意在地鐵站的外麵開了個口子,專門將活人給引誘到這裏來呢?”

我這麼一說關金國頓時就反應過來了。就和上海龍華寺外麵的陰陽河一樣,誰知道如果活人被引誘到這簋街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學院站到了晚上快要收班的時候會發生那種怪事。這簋街的入口就在地鐵站旁邊,能不遇到點邪門兒的事情嗎?

就在我還等著關金國自己一個人慢慢反應的時候,王福年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正捧著兩件長袍。這兩件長袍都是白色的,隻不過上麵的花紋不一樣。

關金國長袍的袖口上紋著的是虎頭,而我衣角的邊角上繡了一圈竹節一樣的花紋。

“給,你們穿上吧。”

王福年指了指試衣間,示意我們過去把長袍換上。

摸著手上絲綢潤滑的長袍,我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之前就做好的,還是……”

“現做的。”王福年笑著說道,“活著的時候精力有限,手腳也不太靈便。但死了以後就沒那麼多顧慮了。隻要衣服不裁錯,就算剪刀剪刀手也沒什麼關係。”

“那為什麼他的長袍上是虎頭,我的長袍上是竹子呢?”

王福年將脖子上掛著軟尺取下來放回抽屜裏,看了我們一眼淡淡地說道,“因為你們一個是警察,一個是道士。警察算是衙門中人,虎頭威風正義,相配。這竹素有君子美名,修道之人如竹般謙虛正直,也相配。”

王福年話音一落,我和關金國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我們從來就沒有和王福年說過自己是幹嘛的。就算如此,他猜得出關金國的身份也就算了,畢竟關金國這行為舉止有些地方的確和普通人不同,但他怎麼猜出我身份的?

我的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再看王福年的那張笑臉,頓時覺得不是客套的笑,而是譏笑。

他果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活人的身份,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久了都沒有揭穿我們,而是把我們當成猴子一樣耍。

我從乾坤袋裏摸出鈴鐺準備和王福年動手。見我手上拿著的鈴鐺,王福年的臉色一沉,冷哼一聲道,“原來你是賒刀一脈的,難怪這麼的不懂規矩。死人不能留陽間,活人不能下陰間,這種事情你師父難道沒有教過你嗎?”

王福年這話又讓我心裏一凜,畢竟我這鈴鐺根本就沒有賒刀印,他是怎麼一眼就知道我身份的?很顯然,這王福年以前見過我手上的這鈴鐺,說不定還認識我師父。

既然王福年和我談規矩,我這個做晚輩的也不好直接和他翻臉。

我手掐子午對王福年一抱手說道,“不是我張玄清不懂規矩,實在是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誤入這簋街了。如果前輩你能幫我們找到回陽間的路,我張玄清定然不會在這裏久留。”

這一番話我自認為已經說的有禮有節了,但沒想到那王福年根本不買賬。他雙手背在背後,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說道,“規矩就是規矩,你們壞了規矩,那就要接受應有的懲罰。既然你們都已經下來了,那就不要回去了。留在簋街當兩個孤魂野鬼等著壽終正寢吧。”

瑪了個巴子,這壽終正寢對常人來說是福氣,對我張玄清來說那就狗屁不是。

我還這麼年輕,九九和怡安她們都還在等著我回去,你說讓我留下就留下?

我右手豎起劍指左手拿起鈴鐺就要施法,誰知道王福年右手長袍一揮,之前他給我們做的那兩件白色長袍就像有了靈識一樣,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就上了身,把我們的雙手雙腳都給禁錮住,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我王福年做的壽衣,還從來沒有人敢不穿。”一根凳子移到王福年身後,他施施然坐下,看著我們淡淡地說道,“隻需要一刻鍾,你們的肉身就會化作一灘膿水,到時候你們天地二魂會離體,人魂會被壽衣包裹著,直到六道輪回前都別想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