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之前鬧得沸沸騰騰的重慶紅衣男孩事件,師父就曾推測是一貫道的人所為。
一貫道的邪修手段陰險詭譎,也難怪蕭九九鬥不過孔學先。我將手伸進乾坤袋裏握住工兵鏟,全身都緊繃起來。隻要這孔學先一動,我們三個就同時暴起發難。我還不信這孔學先有這麼厲害,能夠把我們三個都同時放倒。
像是看穿了我拚死一搏的心思,孔學先臉上笑容一斂,大拇指直接將煙鬥裏的火給摁熄,看著我淡淡道,“我孔某人說話算話,既然你認出了我一貫道的標識,那我就放你們三個小輩一馬。你們記住了,下次再見到,那可就別怪我孔某人以大欺小了。”
如果說之前我還覺得拚死一搏勝負五五開,那此時我覺得如果我們上了,肯定一點勝算都沒有,隻會成為三具屍體。
也不知道孔學先用了什麼詭異的手段,當他沉下臉的時候,我就像回到了以前被師父打罵的小時候,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提不起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孔學先和我擦肩而過離開小木屋。
孔學先離開屋子,那種強烈的壓抑感才慢慢消失。蕭九九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我趕緊跑過去把她扶住。
“沒事吧九九?”
蕭九九麵無血色地對我擺了擺手,很是虛弱地指著一扇木門說道,“門……兔子。”
“兔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兔子。稻草人已經找到了,隻要把稻草人燒掉這雙材村的破事就和我們沒關係了。”
我再次去抱蕭九九,誰知道她一咬嘴唇,用盡全力把我給推開。
“門……開門!”
我也不知道門後到底有什麼讓蕭九九這麼執著,但我還是按照她說的去做,伸手想要把那扇木門給推開。
手才碰到鏽跡斑斑的門鎖,我這心裏就是一顫,全身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之前麵對孔學先還不覺得,此時站在門前我才聞到整個屋裏都彌漫著一股惡臭,就像是買回來的肉放太久腐敗了一樣。
我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將門上掛著的門鎖取下來,慢慢將門給推開。
手……腳……滿屋的屍體!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木門後會有這麼多女人的屍體!
門後的空間並不大,頂多十平米左右。牆上釘著一排木板,木板上整整齊齊地放著十五顆女人的頭顱。
而木板之下則是一個裝籃球常用的鐵框,裏麵全都是被肢解過的手腳,不用問也知道這些手腳是那十五個女人的。
孔學先也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這些屍體硬是腐而不敗。雖然肉體表麵已經有了屍斑甚至散發著惡臭,但這些腐肉上一隻蛆蟲都沒有。
除了被孔學先肢解的女人,籃球框旁還有一堆兔子的屍體。這些兔子什麼顏色都有,表麵都沒有任何傷口,兩隻眼睛被人剜掉,幾道已經凝固的殷紅淚痕順著兔子血肉模糊的眼眶流出來,顯得十分恐怖。
怡安想過來看門後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強忍著嘔吐的衝動,趕緊將木門給關上,沉聲問道,“這些人全都是孔學先殺得?”
此時的蕭九九已經稍微恢複了點元氣,聽我這麼問,她點了點頭虛弱道,“孔學先殺女人取子宮煉陰丹。這些被他殺的女人都是孕婦,肚子裏懷的全都是三個月左右的女嬰。那些兔子……是他用來煉厲鬼的。”
話不用多,一點就透。
雖然我對邪修的那些手段不是很了解,但聯想之前在靈棚裏發生的種種,我很容易想到所謂的煉厲鬼是什麼操作。
人生而有魂,魂附於肉身有感。
反之,如果一個人的靈魂脫離了肉身,那就很難感受到痛苦、刺激、興奮。孔學先想要煉製陰丹,除了需要子宮這種至陰的東西,還需要強大的怨念來補充其邪性。沒有什麼比將一個人活活折磨死更容易變成厲鬼了。
這十五個女人生前要忍受孔學先的肢解之苦,死後還被引魂到兔子身上,又被百般虐待。這種煉法,沒有人能受得了。
這裏沒有任何陰魂的痕跡,有的隻是一地屍體。也就是說孔學先很有可能已經得到了十五個厲鬼陰魂,而跑到靈棚裏嚷嚷著要吃肉的兩隻兔子,就是失了天地二魄的殘魂,憑借著本能逃出來,又憑借著本能將我們給引到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