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才對畢航一使眼色讓他趕緊去交代,誰知道畢航才往前走了沒幾步,前麵戴著口罩正在丟狗屍的工作人員全都尖叫了起來,發了瘋地往分揀廠的外麵跑。
我雖然看不清楚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一股陰風從我的後頸吹過,冷得我一縮脖子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我就聽到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一輛滿載著鐵籠的貨車從外麵衝了進來,正好將那些想要跑出分揀廠的那些工作人員被撞了個正著。
有好幾名工作人員來不及躲閃被貨車卷到車輪下麵當場斃命,還有十幾個運氣稍微好一些,隻是被帶著飛出去好幾米,摔在地上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故,一下子就是六七條人命,此時的王恒才也顧不上許多,眼睛一瞪就怒道,“怎麼回事!誰他媽開的車,把人給我抓下來!”
畢航帶著兩個流氓子本來想在王恒才的麵前表現一下,誰知道爬上去一開貨車們就嚇了個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駕駛室顫聲道,“狗……是狗!”
“狗狗狗,狗尼瑪的!滾開!”
王恒才隻當畢航是抽風了,他一腳把畢航給踢開,抬頭往上一看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住了。
一隻金毛滿嘴是血地趴在司機的身上,而那司機死不瞑目,脖子上的血管和肌肉還被啃掉了大半,有些地方甚至都能看清楚白森森的骨頭。
嗚!
金毛嘴一咧,二話不說就朝著王恒才撲了過來。
“媽呀,張大師救我!”
王恒才看起來胖,逃命的時候身手還是狗敏捷。早就有所準備的我左手將王恒才給推到一邊,右手順手抄起一根鐵棍想都沒想就朝著那金毛砸了過去。
金毛想躲,但我這出手可和那些沒有練過的工作人員不同,還沒等它落地鐵棍就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它的背上。
硬,像石頭一樣硬!
俗話說銅頭鐵骨豆腐腰,這話雖然是說狼,但同樣適用於狗。
我這一鐵棍敲在這金毛的腰上,就算它再怎麼凶猛,也隻有乖乖躺在地上慘叫的份兒。但我怎麼也沒想到挨了我這一鐵棍的金毛非但沒有趴下,甚至連叫都沒叫一聲,落地就往廠房外麵跑,不會兒的功夫就沒影了。
被嚇得滿頭大汗的王恒才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哆嗦著嘴問道,“大……大師,那條瘋狗趕走了嗎?”
我看了眼自己手中略微彎曲的鐵棍,沉聲道,“剛才那不是一條瘋狗,而是一條死狗。或者說……是僵屍。”
“啊?僵屍?”
見王恒才用質疑的目光看著我,我不屑地冷哼一聲道,“怎麼,很奇怪嗎?人死後還有怨氣都能化作僵屍,怎麼狗死了以後就不會?讓你的人趕緊把活狗都放了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晚那條狗還會回來的。隻是不知道晚上回來的時候它會找誰報仇,還是說你們這些手上沾染了獻血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聽我說得這麼嚇人,王恒才二話不說就讓人把活狗全都給放了。而且他時刻的跟著我,生怕下一秒遭遇不測。
這工廠建在城郊,被放生的狗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但全都不約而同地有多遠跑多遠,好像這工廠離工廠近了它們都會遭殃一樣。
按理來說被虐待後狗有這種反應很正常,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些狗不是單純地怕這工廠裏的人。
走到之前那些工作人員尖叫逃跑的A區大坑,我這才發現丟在這坑裏本來準備進行下一個消毒工序的狗屍全都滲出了墨綠色半透明狀的粘液。
“張大師,這些是什麼東西啊。”
“屍水。”
我蹲下去一邊查看一邊和王恒才解釋道,“隻有死了很久的屍體才會有屍水滲出來。但這些狗都是今天被毒死才送過來的吧?”
王恒才小雞啄米般點頭,“按照流程A區大坑裏的屍體每三個小時清空一次,而且絕對不能留到晚上過夜。張大師,這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我揉了揉太陽穴,從乾坤袋裏拿出紙筆飛快地寫下一個清單遞給王恒才道,“按照我這清單去采買。同時通知你們工廠的人都不要四處走動,全都集中起來我有話要對他們說。”